“夏兄弟,快带上阿笑你们两个先走!”唐公正开口。他连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原本一直旋绕在四肢百骸,心念灵台中的那股破灭的意念似乎也在手中传入的这股温暖的炙热中被焚化,被吸引过去。
小夏只犹豫了短短一瞬。立刻转身跑过去架起了地上的唐轻笑。
“都走不了。你也是唐家的人么?都去死。”金志扬的声音如地底沸腾的熔岩,低沉而充满了毁灭的意味。两条新的手臂从金志扬的火焰躯体中伸了出来,只是上面又重新附上了那层蓝se。朱雀灵火从金志扬的身躯中跳出。那之前唐轻笑抛入他身体中的蓝se又沾染上了全部的躯体。
嗤的一下,好像通红的烙铁穿透一张湿纸的轻响,金志扬的火焰双手猛地伸长了一倍,轻轻地就穿透了唐公正的胸腹从后背露了出来。血肉烧焦的气味一下弥漫满了这山腹内的空间。
一声震耳yu聋的怒吼从唐公正口中咆哮而出。没有丝毫的伤,痛,不甘,只带着他生命中所有的力量,勇气和斗志,他猛地朝前踏上,将手中的刀,还有他的大半截手臂都硬生生地送入了那小小的紫se灵火中去。下一刻,那原本已经完全融化的刀又从灵火的另一面刺出将金志扬刺穿。同时他的额头也重重地撞在了金志扬那火焰幻化出来的头颅上。
轰的一下,那蓝紫se的火焰头颅像受了重击的西瓜一样爆碎开来,而唐公正的脚步却没有停,居然是硬顶着金志扬和那胸前的一朵朱雀灵火朝前冲去。
“夏兄弟,对不起了。没能应约帮你。阿笑,好好地做个坦坦荡荡的男人,爹和你娘的墓在徐州明山镇外凌云村秀玉谷,记得替我回去祭拜他们”
带着这句最后的话,唐公正顶着金志扬已经冲出了这甬道的尽头远远飞了出去,然后撞落在下方冷凝了的熔岩池中。噗哧一下,原本已成黑se的熔岩像薄薄的冰层一样被撞开一个口子,下面依然还暗红着的岩浆溅起一个大大的火花,就将两人的身影全部吞没进去。
“哥!”唐轻笑眼泪决堤一样的朝外涌,发疯一样地朝前猛挣,但是小夏的手掌随后重重地砍在了他的后颈上。
扛起昏过去的唐轻笑,小夏摸出两张早准备好的符箓给自己和唐轻笑贴上,然后拿出那已经只剩小指大小的土球握在手中,两人便开始缓缓地朝岩石中沉去。他心中现在也极不好过,但是他很清楚现在该做些什么。
不远处,那吞没了唐公正和金志扬的熔岩池好像又恢复了活力,那撞出的裂缝中暗红se的熔岩正在逐渐变红,逐渐沸腾,周围那原本凝结起来的黑se表层也在不断地裂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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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山外,那冲天而起的一骑已经到了那巨大火球的顶端。
在他头顶,是那层厚得不露半点缝隙的低矮云层,隐约的雷鸣和电光还在云层深处跃动,在他脚下,是那方圆数里,仿佛堕入凡间的太阳的巨大火球,他就像站立在这天地顶峰的一座神祗。
这人将长戟高高举过了头顶,一片无穷无尽的血光从所有人的眼前扫过,这血光不是从那长戟上发出的,而是从地面上堆积的尸体残骸,已经将泥土浸作了沼泽的鲜血中发出的。在这片树林中,这将近一个时辰的厮杀,数千jing壮汉子燃烧生命所流出的血,留下的尸体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将自己的魂魄化作一片血光冲向了那人手中的那杆黑se长戟,化作了一片浓稠得宛如实质般的红se在上面流转。
轰隆轰隆,数十道雷光从那云层中窜出和这人手中的那柄长戟连接在一起,长戟的锋刃上,无数的电光和血光浑然一体。雄壮得更像一头巨狮的妖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这人双手握紧了长戟,马蹄落下,那人也将这长戟重重挥向了脚下的火球。
那一刻,天碎了。
伴随着几乎要将所有人震聋的巨响,密布天际,将这一片天空堵塞得严严实实的云层碎了,那一团硕大无朋,数百里之外都清晰可见的火球也迸裂了。漫天的火雨和散开的云层交织在一起朝四周飞速地消散褪去,露出了久违的天空,还有那片山下数千人久候了二十天的山头。这是真正的碎裂天地,也开辟天地的一击。
对着那终于露出来的天火山头,那人抛出了手中的长戟,一道如烟如雾的黑影也从这人的身后飞出,跟着长戟朝下方的天火山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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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数十里外,那碎裂天地的震动和景象也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每个刚从那里离开的人都被震撼得目瞪口呆。然后稍过一会,回过神来之后,各种各样的反映就出现在各人身上。
有人惊疑不定:“怎么了?那天火派的什么护山大阵怎么破了?”
有人兴奋莫名:“是不是被盟主他们击破的?盟主他们是不是已经冲进去了?将那些西狄人都杀光了么?”
有人知道得稍微多些:“盟主他们不是说要等那大阵自动消散才冲进去的么?这响动看起来有些不像是盟主他们能弄出来的之前好像有阵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