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堂最近做出的新一代机关兽。制作精巧,上面的搭载的火器机关更是威力极大,最为关键的是其中的操纵再不用经人手。只需要手中握有这篆刻了符箓的水晶令牌,皆可以直接用神念操控。”
曾九文干枯如老树一般的手掌中握着一块水晶雕刻而成的令牌,这块令牌上篆刻的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云纹,看起来恍如一张水晶的符箓。这令牌在他手中微微发光,仿佛有一层氤氲光气旋绕,随着这旋绕的微光,周围的机关兽也好似真的活过来了一样。慢慢挪动着铁木打造的身躯,居然形成了一个包围的阵势。
正道盟众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变色,除了两个人。一个是那叫明月的明秀绝伦的白衣少女。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些机关兽背上那些铁管是什么东西一样,不见丝毫的惊惧,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会自己走动的铁石木头。而另一个则是南宫同。他只是淡淡看了四周一眼,就问:“原来如此。想必这也就是传闻中的天工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正是。”魏总匠师朗声笑道。随着这些机关兽的亮相。他脸上刚刚的阴霾全都不见了,说着这些他引以为豪的东西时候,他声音和神色中焕发出的荣光比十八岁的少年说起自己的恋人还要青春,还要有力。“这项机关与符箓道法的融合乃是机关之道上最辉煌的里程碑之一,诸位今日能有幸得见,真乃是三生有幸。而且我荆州分舵刚刚完成另外一项足以与之并称的机关术,诸位少侠可想要见识一下?若是想,那可要小心些了。要知道死人是没办法见识的......”
“大胆!”南宫同身后的正道盟少侠中,一位锦衣公子忍不住开口怒喝。“这里站着的哪一个不是名门大派的子弟。你区区神机堂不过一商贾匠人的帮派,难道还胆敢威胁我们不成?”
“我去你妈的!”魏总匠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没修炼过什么武艺的老人还能发出这样巨大的吼声,他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双眼满是血丝,一直以来被压抑住的情绪都集中在这咆哮中释放了出去:“我去你妈的名门少侠!你们这些假仁假义,卑鄙无耻的无赖,以为我们商贾匠人就得任由你们欺负了?今日将我们逼迫到这份上,难道你以为我们便真的不敢动手了?我们天工计划已成功在即,马上便会让你们这些抱着些道术武功就自以为是的蠢货好看!”
正道盟的诸位少侠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有几个已经忍不住拔剑在手,偏偏谁也不敢妄动。他们的自信来自自己的身手和修为,更来自于背后的家族和门派,当发现对方根本不在乎,连一身苦练的武功都没机会用上的时候,心中的惊惶可想而知。
只有南宫同脸上还是没有什么惊惧之色,只是听到了魏总匠师这些话,他的脸色也不禁有些阴沉了下来:“听闻贵堂的天工计划中研制机关与符箓结合之法,为此悬出重金雇佣了不少符箓道士,但据我们正道盟所查知,却并没有人从贵堂中真的领了赏金而出,反而不断有事故频发,死伤多有。这些流浪江湖的符箓道士无亲无故,背后又无门派撑腰,你神机堂倒真的忍心!为一己私欲置人命于不顾,也不知这天工计划背后有多少冤魂未息。只是为了此一条理由,便已足够将你们肃清惩治。”
“话莫要说得那样满,姓南宫的小崽子。枉自还是世家子弟,连基本的审时度势也分不清么?现在可轮得到你这样说话?”魏总匠师咬牙切齿,同时又是洋洋自得,能这样教训这些世家子弟,可是件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虽然掌控那些机关兽的并不是他自己,但这种豁出一切后终于占得上风的感觉实在太双了。他只感觉这些天来所受的郁闷和憋屈这时候已经完全释放了出去,他从来没有这样觉得痛快,觉得毫无忌惮过。“你们觉得你们自己背后的家族门派的屁股可比我们干净多少?死在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中的人就少了么?而且你们那些江湖上的鬼蜮伎俩,争权夺利。又怎能和我们神机堂的天工计划相提并论?能为这足可改天换地,鼎革人道的大功业做出些许贡献,纵然当做柴薪燃料化为灰烬。也是那些固步自封的野道士的无数光荣。”
说道这里,魏总匠师像想起了什么,朝门外远处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之前还没有注意,现在他才发现有些原本就早该出现的声音到现在却还没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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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堂中,那张摆满了黄金的桌台前,小夏站在那里翻看了一下。果然,那些黄金的下面并没有什么银票。不过他并没有显得多惊讶,只是转过头去。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匠师,笑着问:“这位师傅,你所说的银票呢?怎么没看见啊?还有这桌上的黄金怎么算也不够,不会是你私吞了?”
门口的匠师没说话。背着光让他的面目看起来不怎么清楚。仿佛有一层浓浓的阴霾在上面,但能肯定的是之前在他脸上的那种亲切和善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种和那阴霾很相符的阴沉。
“怎么了?怎么不进来?反正这黄金数目也是不够了,什么瓜田李下之嫌也用不着了?怎的不进来看看?”
门口的匠师没说话也没动,脸上的阴霾似乎越来越重,那一双眼睛闪烁着一种蛇看向青蛙的光,但好像又有些戒备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