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无云,花香幽然。
千象林深处,有一块空地,如同海洋中的孤独的漏斗一般,显得无比的渺小,若不仔细看,会直接将其忽视。
这空地之上,几几间简漏的茅舍,房间屋后种满了奇花异草。
时不时从那草房之中传出那哇哇大叫之声。
&这畜牲,还不快滚开,让我帮你主人拆开纱布,看看伤势如何,你再不滚,老夫就将你烤熟了!”
歪嘴斜眼的老头子不是第一次冲貅螭这般吼叫,可貅螭却当没听见一般,每当老头子想要靠近之时,它便昂着头冲他发出警告的低吼之声。
当日貅螭肯跟着这老头回来,是因为它相信这老熟人兴许能将轩啸治好,可再看看轩啸现在,那有一点会好转的模样?
卧榻之上,轩啸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白纱布缠得来实,仅露出两个鼻孔来,连眼睛在哪儿都看不到,也难怪貅螭对这老头子还有那恶女人失去了信心。
一想到那恶女人,貅螭便浑身不自在。
&东西,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妇人的声音至屋外传来,最后一字话音刚落,她已出现在貅螭身旁。
就是这个女人,在轩啸身上涂抹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焦炭更为不堪。
当日,貅螭护主,只不过吼了这女人一声,便被她一掌拍飞,在在地上痛苦地滚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缓过劲来。
接下来多日,这女人都会为轩啸上药,而貅螭早已习惯了挨打的日子,可是一想那双痛双麻的感觉,貅螭便生不如死,后几日再不敢与这女人作对。
见她入到屋中,只得将身子挪到一边。假装睡着,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女人来到轩啸身旁,缓缓揭开纱布,轻手轻脚,与先前那严声厉色的样子判若两人。
歪嘴老头子在一边看得两眼发直,闻女人淡淡言道:“再盯着我看,就将你眼睛挖出来!”
老头心中一紧,连忙收回目光,将嘴解流下的涎液擦了擦,言道:“芍冥。他还有得救吗,都已经整整二十日了,也不见他有呼吸及心跳!”
这被唤作芍冥的女人头也未抬一边忙着手中的事,一边言道:“你修行这么多看,难道不知呼吸与心跳对我等修者并无意义吗?我们只不过是保留了人的其本特征而已,这是本能,亦是种习惯!”
老头恍然大悟,自飞升之后,与凡人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修入玄元,元神可自行分离,借体重生也不在话下。
貅螭闻言,与老头子一样。欣喜无比,老头子开心地叫道:“这般说来,他有救了?”
&知道!”女人淡漠的言道。
这三个字无疑如同一盆凉水般,将老头与貅螭的希望火苗顿时浇灭。再提不起精神。
女人瞥了老头一眼,见他神色黯然,冷笑道:“你这老家伙。一天到晚疯疯颠颠,想不到还会为个死了多时的小嵬子难过,我今日算了涨了见识!”
女人说的是实话,这老头子疯颠半生,已有许久没有伤感过。
老头子难过地言道:“芍冥,你有所不知,当年在天元之中时,我与他本是死敌,可后来又成了忘年之交,那个丫头对我说,只要我跟着他,将来到了仙界,肯定能找到如花似玉的老婆!”言罢还偷看了芍冥一眼,心中陡然提速。
芍冥对这荒唐的理由不屑一顾,倒是觉察到了老头的灼热目光,言道:“再胡思乱想,我就将你再丢到那万灵坑中住上一宿!”
老头一个激灵,想到当初被这心如蛇蝎的女人丢进那万灵坑之中时,便吓得冷汗直流,他本就害怕那“长虫”之类的古怪东西,偏偏这女人终日与蛇虫鼠蚁作伴,想想便觉得恐怖。
可这女人的容貌实在太过诱人,让他欲罢不能啊,况且这女人并未赶他走,他为何要走?
在他心中,一直认为这女人喜欢上了他。
芍冥言道:“今日正好二十日,若今日不醒,他就再也醒不过来。”转过头凝视老头,肃然道:“而你,当日求我救他,浪费的奇花异草,你需得加倍奉还,否则别怪老娘无情!”
老头子心中默默祈祷,“小子,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老夫与你非亲非故,这般助你,只因不想光棍一辈子,你若是醒不来,老夫估计也活不成了.......”
芍冥见这老头疯疯颠颠地絮叨不断,翻了个白眼,忖道:“破升到哪儿不好,非得在这千象林之中.......”
念及当日这可恶的老头落地之时便将她的屋舍砸出一个大洞,她便气不打一处来,最让人厌恶的是,这从天而降的糟老头子丑得让人无法真视,见得她第一眼,便嚷着要娶她为妻。
按芍冥的性子,杀他百遍亦不嫌多。可不知为何,就饶了他一命,让他在林中小筑当牛做马。
思索间,轩啸周身的纱布已拆干净,恶臭之味随即传出。老头惊叫一声跳了开去,“这他娘的比老子拉的屎还臭啊!”
芍冥微微皱眉,屏住呼吸,盯着这眼前完全便作一樽石象的“人”,怎的来看,都是一块还未雕琢完毕的石头。
芍冥微微一笑,纤手探出,印在“石象”的胸膛之上,微微发力,便闻“咯咯”之声传来。
石象之上顿时多出无数条裂纹,且在不断的蔓延之中.......
貅螭转过头来,将头颈伸得老长,俯视着石象,面上竟露出一丝期许之意。
芍冥微微一笑,四周顿时一片暖色,老头一时间看得呆了,他来这小筑多日,还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