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身在那奴云兽腹内,四周漆黑一片,腥臭刺鼻,叫人作呕,灵光现来,将这周围映得大亮。
四周均是鲜红之物,粘液缠腿,一脚轻一脚重地朝前迈去,污秽之物随处可见,叫轩啸皱眉不已。
念力散去,只见前方不远,那水琼山跪倒在地,不时,轩啸已近在他眼前,全身上身被那滑腻之物裹得全身都是,体内所剩无几的元气正缓缓流逝,早已没了先前的风采,不过就几息不见,他仿若苍老了几十岁,满面皱纹,只剩一张人皮包着骨头而已,那七颗仙果散落一地,灵光微闪。
此时,轩啸脚下,肉芽翻涌狂卷而上,已将他双脚死缠,不断朝他身上攀去。
水琼山从喉中挤出沙哑的笑声,竟比哭还难听,只闻其言道:“想我水琼山精明一世,却被一个黄毛小儿所算计。不过一想到有你这小子陪我一同上路,老夫甚是欣慰言未道尽,便已咳嗽不止,那胸口疾起疾伏,想来离死不远了。
轩啸面无表情,淡淡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恩怨就此两消,水琼山,你也是一方名宿,有这结局是你自找的,你只要将那害死我父亲的人告诉我,我保你千水郡一世平安,不知你意下如何。”
水琼山面色迟疑,沉吟片刻,艰难言道:“你爹轩廷拓可谓是老夫这一生中遇到唯一一位奇才,据说不足三十便已修入地元之境。不过却不懂顺应天道之理。”顿了一顿。喘口大气再言,“天道不仁,杀戮不断,适者生存,这本就是一个胜者王,败者寇的世界,三界如一,轩廷拓竟想凭一己之力,与天道抗衡,还这世间一片安静详和。凭手中三尺长剑。挑战数十宫门,化解各家恩怨,不想还真让他办到了,不过那仅是昙花一现而已。改变这天地法则是要遭天遣的。而行使天道之人当然不能如他所愿。他召集数百名玄元境仙君围攻你爹及轩凌阁近千人等,又怎会予他们活路?”
轩啸怒色横生,咬牙问道:“他是谁?”
水琼山一口哽在喉上。断续言道:“他便是,他便是.......”那声音越来越小,轩啸听不真切,将头伸过,侧耳聆听,仅闻那水琼山突然喝道:“待老夫吞了你无神,占你**,你便知道啦!”一口咬在轩啸那颈脖之上,血流不止,一道黑芒瞬时从伤口之处冲入,直入天灵之中。
轩啸痛苦万分,瞬时浸入识海之中,背靠鸿蒙祖树,只见那水琼山元神痴然以望,喃喃道:“想不到那几个老家伙千辛万苦寻找的东西,竟在你识海之中。”转而放声狂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这鸿蒙祖树,三界一统指日可徒,老夫便可为这三界之主,哈哈.......”
鸿蒙沉声将那水琼山狂笑之声打断,“水小子,你现在得意还早了些!”言罢,金光大盛,朝那水琼山元神狂射而去,将其刺得千疮百孙,生生将其逼出识海之外。
轩啸顿时回过神来,只见那水琼山满面惊孔仍还留有一口气,暴声喝道:“你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横剑怒斩,剑刃于他颈处直直划过,瞬时人首两分,死得不能再死了。
轩啸挥手一扫,劲气卷来,将那七颗仙果瞬时收入囊中。
此时,奴云兽腹内肉芽已将轩啸裹得如蚕蛹一般,焰灵使来,将那肉芽烧得“哧哧”作响,转眼便已脱困,而轩啸并未打算离开。
朝鸿蒙言道:“前辈,护住我心神,我要使出血炼同化之术,将畜牲化为我的兽身!”
鸿蒙哈哈大笑,喝道:“你这小子当真胆大包天,这畜牲神威无敌,若非那奴云魂骨被公孙兆所得,它又怎会受命于公孙兆,你若真能挺住,从今往后,这凡界中只怕再无人是你敌手。”
这天下由不由轩啸说了算,他倒不在意,而是若此时再不将此兽驯服,只怕是岷穷山林之内转眼便会化作尸山血海。
再不迟疑,翻云珠疾旋狂转,灵章下道触手金光大作,猛射而云,穿破奴云兽腹腔内壁。
手中无伤脱手而飞,朝那双掌之中猛划一剑,鲜血狂涌,双掌瞬势击在腹腔之内,狂喝道:“炼血同化!”那鲜血瞬时与奴云兽腹中鲜血纠缠一处,蜿蜒盘旋,腹腔之中瞬时血气弥漫,妖异红芒狂闪,轩啸双眼凸起,血丝遍布,那模样观来,可怖至极......
....
此时,一条青龙与那奴云兽纠缠一处,木灵狂猛无比,龙爪紧扣那奴云兽鳞甲之上,张口便朝那腹下咬去。
奴云兽背上站立的公孙兆,屈身躲过射来一道金枪,冷然道:“杨稀伯,劝你省省力气吧,我这奴云刚出世,食不裹腹,今日你们通通都要变作它的口粮!”
五道金枪回旋激射,金世勳飞身而来,浑身乌金这芒耀眼无比,金芒之下亦难掩那数道惊心的创口。
卫南华由那公孙兆身后杀至,千丝尽出,离身射出,如暴雨连珠般直取公孙兆背心。与那金世勳形成合围夹击之势,叫他无处无逃。
不想那公孙兆冷然一笑,斩马刀旋身怒斩,千道灵丝长箭与那五道金枪瞬被卷落。
人影狂撞,顺势一刀劈在那金世勳腰腹之上,借力加身,一掌击在那卫南华胸腹之上。
这一切均在瞬息之间,二人齐声闷哼,吐血不止。
满地地元境大能与各家精锐全无战力,短短时间之内均难敌奴云兽之威,身受重伤,再无一战之力。
众人欲哭无泪。心中怨道,难道这世间当真叫这恶人逞凶,天下再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