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里,星辰不现,黑云压顶,眼见风雨将至,可辉耀城中依旧热闹非凡。
人潮涌动,齐向那铁连生小小一座府宅挤去。
按说这铁连生接连几日造势再大,亦难吸引如此多的人来此。这一切只能怪杨稀伯。
他将这城中风月下不说,连带稍有姿色的女子亦不放过,通通邀来府中,原来是绿叶衬红花,此刻却只能反转过来,绿叶却是显得弥足珍贵。
满场莺燕四处穿行,香风扑鼻,杨稀伯望着那乳波臀浪,涎液狂洒。
轩啸在侧,笑道:“大哥,你可真舍得,这上百名女子没少花元钱吧?”
杨稀伯嘿然道:“没花多少,没花多少......”
另一侧的铁连生欲哭无泪,忖道:你倒是开心了,爹临行之前给的十万两,被你一夜便挥霍精光,叫我如何向爹交待啊。”
轩啸见铁连一脸古怪,知他心中所想,白了杨稀伯一眼,言道:“连生,金家少主既然前来,我们须得投其所好,不能失了排场,你放心吧,今夜所花的元钱,一会便能十倍赚回。”
铁连生粗略一算,花了十万,数十倍收回,便有百万之多,乍舌言道:“怎么可能?轩大哥,你别逗我开心了!”
轩啸并不多言,闻其府外,下人高声通传:“金家少主到!”
话音刚落,金世勳被属下簇拥着行进院中,仍是那睡眼惺忪的模样,一身白衣,让那肤色看来更是病态的白晰,更使众女兴奋尖叫,若不是那手下将其护住,只怕众女早已扑了上去。
金世勳见得这群妖媚女子。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才有了些人味儿。各家公子连忙迎上,抱手行礼,嘘寒问暖了一番,明明几日前方才聚过,此刻弄得如多年未见似的。
轩啸等人未急于前去凑这热闹,待那金世勳投来目光,大笑言道:“兄台知我好这一口,可谓大费苦心,不枉我几日来帮你们张罗!”
轩啸微一点头。言道:“多谢金少主一番美意,里面请!”躬身探手,众人跟着那金世勳步入清空的大堂之内。
大堂正中,设有木台,方桌在上,青衫女子独坐桌前,艳红炉火映在那女子脸庞,更显娇艳之色。
女子那衣衫宽大,胸口大片血白尽露。深紫内衣裹住那双峰,深沟可见。只见其双手浸在先前早已备好的热水之中,几息间,抬手以白布轻拭。
纤手兰花。取下炉火上那壶刚煮沸的水,浇洒于盘中茶具之上,洗拭干净之时,以木勺从那瓷罐中取出少许茶叶。喂在那茶壶之中,滚水冲之,瞬时清香缭绕。众人嗅来,瞬觉神清气爽......
不想那女子竟将这第一壶倒入盘中,香味更浓.......
金世勳不解,侧脸问道:“话说这嫩芽春两同千元,如此浪费,不是暴遣天物吗?”
杨稀伯嘿然道:“少主有所不知,这第一泡乃是洗茶,就因为此茶贵,所以极少有人会如此行事,可您是谁啊,金家少主,稀伯当然要让少主品这茶最美最纯之味。”
说话间,那女子双手捧茶,轻移莲步,将那茶杯递至金世勳眼前。后者探手,于那女子手腕之处,指尖拨弄,缓缓划来,这才将那那茶杯接过,浪笑不断,众人附和。
轩啸心中苦笑,狗改不了吃屎,这金少主看来是没得救了。
金世勳欲饮之时,忽然愣住,四下一看,放声言道:“那夜本少爷于别院之内,有幸预先品尝过此茶之绝味,今日又怎能拔这头筹,不如人手一杯,同饮如何?”
杨稀伯眼珠一转,忖道,这二世祖当真会做人,当下笑道:“有何不可?来人,上茶!”
茶香四溢,那浓烈芬芳之气叫人心旷神怡,美女侍奉左右,铁家独有檀香缭绕,众人早已望了此处还尚在人间,神魂怕是飘至九宵云外。
各家公子早已沉醉在那迷人春色之中无法自拔,唯独那轩啸等人各有所思。
此时,突然有一人站起身来,叫道:“铁家香料闻名于天下,不想还有如此诱人之香茗,还望铁少爷开出价来,王某只怕是此身再离不开它了!”
铁连生定了定神照轩啸稍早之时传他的话语照搬而来,“王公子乃识货之人,此茶产自天元,一年到头仅一季可采,年产不过百斤,无奈,万域为祸,产茶之地已成战场,只怕以后想要再饮此茶,几乎是没有可能。”
众人哗然一片,天下茶园何止万亩,当属这茶为顶尖之流,若此生再无饮它的可能,那岂不抱憾终身?
铁连生暗自一笑,转而言道:“不过诸位公子如此喜欢这茶,铁某定当割爱,仅剩这百斤,各位公子商量商量,将其分了便是,铁某分文不取!”
各家公子瞬时清醒过来,如此好茶,只得百斤,还需跟他们商量?若平分下来,一人顶多不过二斤,何况还想用来孝敬家中长辈,如何够用?
此时一人跳起身来,叫道:“在商言商,铁公子亦是生意人,怎能分文不取?我广来财愿出一万两,买下你这百斤香茗!”
万两?轩啸冷笑一声,忖道:万两无钱亦抵不过这一两,何况是有价无市,今日出售这百斤嫩芽,已是你们百年修来的福份,若不敲你几百万两,又怎对得起我二哥家人的苦心经营!
另一冷哼言来,“广公子果然是财大气粗啊,区区一万两就想将铁公子打发了,你真当我们是棒槌不识货吗?戚某愿出十万两!”
铁连生喜上心头,连叫,回本儿啦,回本儿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