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下到这洞底之时,便已发现眼前两尊石像,碍于貅螭在侧,直至这一刻,方才想起这石像所在。
细观之下,轩啸脸上惊疑不定,那左侧那男子怎会如此熟悉?连带杨风二人亦有同感。
半晌过后,杨稀伯大叫一声,将众人目光引至他身上,只听节巴言道:不是三弟吗?”
轩啸恍然大悟,暗道,大哥说得不错,这石象的模样与我极为相近,连笑容亦是别无两样,他到底是何人?
曾几何时,卫南华便对轩啸说过,他那一脸的笑容总会予邪异之感,偏是他本性极是善良,面由心生这话用在他身上极不合适。
而这石象的笑容亦如他一般,均透着一股邪气。
斥候上前,仰视两尊石象,眼中竟是崇敬,缓缓言道:“这两尊石象乃我族先人所雕刻,据传,他们是一对夫妇,途经东海之时,见这岛上海滩那人形石头,便为这岛取名**岛,从此便在这岛上住了下来,筑了洞外那小院。夫妻二人与平常人家无异,相亲相爱。”
&暇之余,便到各岛之上教我族人认字识礼。多年过去,他二人亦不见老。常人哪能如此?族中老人传话来说,他们二人都是修行中人,能隔空取物,随手便能击杀凶猛海兽。二人以行善为乐,但凡我族人有何疑难杂症,他们均能一指断脉,道出病因,不用药便能将其冶愈。”
&中先人时常造访**岛,为他夫妇送些瓜果,一来二去熟络了,有人便起了拜师学艺之心。”
听到此处,轩啸暗想,若是这位前辈当真教会这神族遗民修行法门,凭他们这强悍**,该不会遭那万域中人欺凌,即便不敌,亦不会沦为奴隶。
果不其然,斥候言道:“他夫妇二人虽未明言拒绝,可话里话外都透着毫无收徒之意,只道,‘世间修行数者数十万之众,杀戮便由此而来,弱者想变强者,强者希望凌驾众人之上。’我族人再是蠢笨,亦能听出他们这话为意,便不再强求。”
&东海万人将他二人视作仙人一般供着,因为有他们在,东海之上便能风调雨顺。”
&们于这岛上一住便是小两百年,族中年龄稍长之长者不过才活到一百岁出头,他们足足送走好几代人,那容貌如初,几乎一点变化亦没有。”
&景不长,有一日,他二人要离开了,这可把东海之中的长者急坏了,若他们离开东海,众人再活不下去一般,眼见二人踏空飞天,毫无办法,各岛之人齐齐跪拜,嚎啕大哭。”
&众人喜出忘外的是不出一年光景,二人回来了,并不如上次一般住了下来,只是匆匆在各岛间行了一遍,于各岛岛主说了些话。却不是什么嘱托,尽是些家常,如今年瓜果收成如何,有无灾难之类的闲话。”
&后,二人便回了这岛上,当日夜里,狂风大作,乌云漫天,那浪高足有丈半。胆大之人冒着被那狂风卷走的危险,行出屋外,只见那黑云之下,两道人影被那雷电接连劈中,二人于高中摇摇欲坠,终是顶住那雷电之威。”
言至此处,斥候饶有深意地望了轩啸一眼,当然没逃过杨风二人的眼睛,闻他所言,与那夜轩啸癫狂持剑,猛劈雷电的样子极为相似,此刻他二人极想听到结果,不敢冒然打断。
斥候若身临其境般,满脸尽是兴奋之意,接着言道:“二位仙人手持长剑,剑芒虹光照亮天地,挥剑便将天空乌云斩断,天空如现一条裂纹般。”斥候稍顿,唉声叹道,“不过最后一道紫色闪雷劈下时,将二人紧裹,电芒消失之际,二人亦是没了踪影。”
&明之时,众人齐向这**岛赶来,不过早是人去楼空。事后,当年我神族遗民之族长便命人于这洞中雕了这两座石象,以表我族感恩之心。五百年来,从未有人在东海之上见过他夫妇,有人道他们是破升成仙,亦有人说他们是被那紫色雷电劈得粉身碎骨。”
&管怎么都好,他夫妻二人都是善人,在我神族遗民心中有如仙侣。”
言罢,再次想朝那轩啸拜倒,轩啸眼疾手快,虚托斥候臂膀,硬是没让他跪倒。
斥候此次倒是干脆,索性不跪了,朝轩啸直言道:“我等奉你为主,不仅是因为你救我族人于危难,亦因为你与他长得极为相似,世间哪有这般巧合之事?主人会不会就是这仙长的后人?”
轩啸浑身一震,随这斥候言来,他面色已变过数次,心中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是孤儿这一事实。
义父义母从小将他养大,却从未予他讲过,自己为何不姓王,而姓轩。
那后山山崖之处采下的三色果,至今仍有两颗在身,这等奇果凡间少有,连地元大能所受之伤亦能转眼将其复原。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不过如何想来亦没头绪,索性抛之脑后。
若自己算有奇遇,那尚茹又当如何解释,不到一年光景,她不但入了修行之道,境界实力与他不相上下。
王家村的人若一夜人间蒸发,村中之人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天柱山一战,公孙止不止有一次机会能将他击杀,确始终给他留了条后路。旬云子与他交谈之时,意指轩啸,说他像谁,这些话语一字不差均入其耳。
再来便是那血尊的记忆,当中始终会有一男一女与旬云子、公孙止一同出现在万域。
那一男一女与这眼前的石像极为相似。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轩啸反复问着自己,为何他会与这男子长得如此相像?
轩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