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微风徐徐,湛蓝海面波光粼粼,目之及也,海天无间,叫人心旷神怡,这便是东海。
相传东海浩瀚无际,永远也走不到头,不过是人玩笑之言。
东海西连天元,东接乾坤,而那东海诸岛便如广阔天空之中的繁星点点,坐落在两地之间。
一艘巨船由东驶来,乘风而行,速度倒也不慢,不过由那高空之中看去,实如蜗牛爬行。
巨船长十丈,宽五丈,能容百人同吃同住。船上所载,货物上万斤,均是天元特产,这是要贩到那乾坤一地。
巨船破浪,晶莹水花于侧飞溅,飞鱼海鸟同行,争相追赶。
船头立有一偏偏公子,难得一见的素衣装束,可依旧不能掩盖他浑身贵气,与那放荡**的本性。
此人眺望远方,心生感触,叹了一声,高声吟道:“浩渺无际似银盘,万物如珠心镶嵌,扬帆盘中过,不知是海是蓝天!”
掌声响起,二人由后行,赞声不断,“大哥今日好兴致,看来多日的航行,已叫大哥你适应这船上的生活。”
二人一黑一白,偏是肤色偏黑的男子穿一身白衣,而另一位则身着黑衣,看来冰冷,又有一丝温暖。
此三人正是由天元出发的轩啸、卫南华与杨稀伯。
杨稀伯将手中之扇“哗”地一合,于手中旋了一圈,言道:“二弟,三弟,你们有所不知,既是乘船,那便要有乘船之感,像你二人一般以灵气抗那眩晕之感,还有何乐趣可言?”
轩啸抱手连连称是,杨稀伯不再理他二人,转身迎风,惬意至极。
卫南华朝那轩啸言道:“三弟,当日你对易落说了什么,她为何那般乖巧,肯留在家中?”
轩啸神秘一笑,言道:“当然是关乎我兄弟三人的生死大事,以后你便知道了!”
卫南华莞尔,二指轻点,“你小子,总是喜爱卖关子!”
此时,杨稀伯问道:“柳胥那小子何在啊?”
一丝忧虑之色闪过轩啸那俊颜,叹来,“还在房中睡觉吧,自从登船开始,他便闷闷不乐,那小子的身世本就是个谜,他不说,我也不便多问,我早该想到那焰灵之气,岂是说练便能练得出来的?还有那星石、月山两派,门人尽数以焰灵修之,想必也与那乾坤有着某种关系吧!”
三人沉默不语,除那杨稀伯一脸春风得意外,另二人目光呆滞,各有所思。
于这东海之上,已有半月,轩啸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义母,心中默默许愿,求老天爷保佑。
轩啸突然想起了珑月,一脸憨笑,可当另一个身影出现在脑中之时,着实让他惊了一跳,拼命摇头,欲将那身影抛出脑中,可是......
不知何时,杨稀伯已悄然站在轩啸身侧,歪着头一脸贱相,用力一拍那轩啸肩膀,后者一惊,只闻杨稀伯言道:“三弟,思春了吧?”
轩啸顿感尴尬,与那珑月分开几月,想念那是正常,轩啸只当这是为二人感情的考验,为二人厮守终身而付出的代价。
此刻,卫南华指着天边,瞪大双眼,叫道:“大哥,三弟,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二人顺着看去,本是海天一片,不知何处多了一道黑线,生生将天与海分隔开来。
杨稀伯大笑言来,“都道那乾坤天远地远,我看不过如此,不足二十日,我们便到了。”
轩啸与卫南华可没他这般开心,面有忧色,不详的预感瞬时袭来。
那船家惊慌来到这夹板之上,心急如焚,高声叫道:“几位公子快去那舱内躲避,风暴马上就要来了!”
杨稀伯不为所动,依旧笑颜,言道:“这晴空万里,波澜不惊,何来风暴一说,船家,我看你是在这大海之上待得久了,如那惊弓之鸟一般,这就快到达乾坤,老天爷不会跟我们开这种玩笑。”
船家大叫一声,“公子,你这是没睡醒吧,我们这才走了半月,顺风顺水之下,怎的也得再有个两月时日才能抵达。”接着一指远处天边,言道,“那根本不是陆地,而乌云!”
三人顿时心中一紧,放眼看去,果然如船家所言,那海天间的距离正逐渐拉大。
先前的海鸟再没踪影,飞鱼是潜行,大风说到便到,吹乱发丝,杨稀伯大叫一声,言道:“这天气当真诡异,船家,你这船经得起多大风浪?”
船家皱起眉头,言道:“这可不好说,小老儿于海上飘泊数十年,再大的风浪都挺过来了,想必今日亦不会有何差池,公子切莫多言,还是进舱避避吧,这风暴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定一两个时辰便又是个艳阳天!”
船家不顾他三人反应,对他手下杂役喝道:“降帆!”
十数名杂役应得一声,将三张巨帆徐徐降下......
舱内,四人同坐舱寝,杨稀伯抱怨一声,骂骂咧咧,“这倒楣的老天爷,不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吗?”
卫南华与轩啸劝道,“大哥,夏日海上多风浪,临行之前,姬前辈便已说过,我们早该有个心理准备。”
杨稀伯不言,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轩啸这时才发现那柳胥卷缩一角,瑟瑟发抖,口中胡说八道,一时半会也没叫他几个听得清楚。
轩啸与卫南华突然觉得不对劲,围坐他身旁,轻言问道:“柳胥,怎么了?”
话音刚落,舱外响一起声惊天炸雷,震得两人心神不宁。
&柳胥抱头尖叫,双目呆滞,两脚不停乱蹬。
轩卫二人刚将他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