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这些,对了,一直想问一问你,来全真教只是为了练功么?”
秦欢岔开话题,将话题引到耶律雄身上。
耶律雄止住话茬,用筷子夹了两粒花生,咔吱咔吱地嚼着。
“怎么,不能告诉我?”秦欢笑道,抬头看了他一眼。
耶律雄放下竹筷搓了搓脸,看向秦欢:“我只是顺带来寻找一丝机缘,此行主要职责,是为了保护大小姐的安全。”
“老太爷对我恩重如山,大小姐是郭家唯一的血脉,我必须帮他看好了。”
秦欢听得这番解释,笑嘻嘻地说:“有我在他还不放心?”
耶律雄长叹一声,望着秦欢嬉皮笑脸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跟着你,才没法让人放心啊!”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什么扫把星!”秦欢佯怒道,满了一杯酒,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耶律雄撇了撇嘴,跟着饮了一杯酒。
昏暗的夜色下,两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凉亭里不时传来碰杯的声音。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些醉醺醺的躺在两边长椅上,口齿不清地还在胡言乱语。
一阵轻风拂过,掀动秦欢额头浅发,秦欢泛着醉意的目光微有清醒,扭头看向外面那片山林。
耶律雄嘀咕两声,翻了个身躺在那儿打起了呼噜。
秦欢慢慢坐起来,双眼仔细地看向几十米外的林子。
暗沉沉的树林中有萤火虫飞来飞去,皎洁的月光从星空洒落,显得山林青暗暗一片。
怎地突然心神不宁,发现了什么?
印记空间里面,卷轴舒展开,浮现出一行水墨文字。
秦欢怔了怔,下意识低头扫了眼左手,暗自以心声回应一句:气息不对,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窥探我。
气息,是真气波动么?
卷轴询问。
秦欢摇摇头:不一样,它的出现,让山林的气息不再协调一致。
冥冥中,秦欢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像一张巨大的网,以他为中心,覆盖在周围方圆几丈之内,稍有风吹草动,这张巨网就会被惊动。
卷轴沉默了半响,又以文字询问:你有没有发觉自己哪里不一样了?
秦欢没看出这句文字所要表达的意思,只以为卷轴是在跟他故弄玄虚。
卷轴见秦欢不回答,似有些不满他的态度。
你最好对我坦诚一点,我绝不会骗你。
卷轴如此叮嘱一句。
“这是直觉,说了你也不懂,我能探知到黑暗里有人,但直觉告诉我不能靠近,它对我而言很危险!”
秦欢淡淡地在心中答复:也许是老道在监视我。
搞笑,以我的能力都察觉不到有人靠近,你那点修行能看见什么把戏!
卷轴奚落一句。
秦欢懒得跟它解释,忽然间觉得这玩意儿好像也不是无所不能,甚至于心中还有些怜悯它。
无论它以前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变成一件供人驱使的工具,想必并不好受吧!
装作啥也没发生,秦欢坐回去躺下来,暗暗戒备着远方的黑夜,同时催动体内真气周天循环,潜移默化地滋养五脏六腑。
一夜过去,秦欢照常回到书楼翻阅道经,耶律雄又去了后山练功。
郭彩月搬着凳子和竹篮去了庭院,说是不想打搅秦欢,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搅的,反正秦欢一心看书时,根本就没留意旁边还有个人,在时不时地偷偷看他。
,还是去伙房吃饭,或者是在院子外面闲逛,秦欢总能察觉到远处有人在悄无声息地窥探,对方似乎与他一样,能够牵动周围的气息,去感知范围内的所有事物。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大概以为秦欢还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才会将这种试探毫不掩饰地运用在秦欢身上。
秦欢很厌恶被人窥视的感觉,但他又不得不装作不知情,他以为是老道在用先天境界的神秘手段,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很快又来到了晚上,全真教大典将近,老道却又不声不响的下山去了,也不知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宽阔的庭院里,秦欢早早的催促郭彩月回房歇息,在门口跟两个童子闲聊了几句,那师兄弟两人也辞别秦欢,说是要回后山去看守丹房,不然马老道回来会怪罪。
水云山的后山有一座丹房,据说马老道平常没事的时候,会去那里炼丹,好像还种了一片药园子。
秦欢原本想抽空去看看,但那两个童子却不肯让秦欢踏入后山半步,说是老道吩咐过,绝不能让秦欢去后山。
老道对他如此提防,秦欢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跟人家对着干。
今晚耶律雄没有按时来赴约,秦欢以为他有事耽搁了,便等了一会儿,结果独自在凉亭里等到月亮升起,那厮也没来,秦欢便知道今晚没有饭菜能蹭了。
回到书楼继续看书,翻来覆去的看,这段时间差不多都给看完了。
至于二楼书架上所有道经都不见了,这事儿好像还没有败露出去,平常那两个童子也不来二楼打扫,想来这事儿老道应该还不知道。
秦欢走进屋子正要往书架走,他忽地顿足不前,目光停留在屋中间的一道身影上。
墙壁上悬挂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地板中间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材修长,穿着宽松的黑色长衫,束了一条腰带,背着手正在打量地板上刻画的剑招。
沧桑的轮廓,胡子拉碴,额头有好几串皱纹。
神态自然平静,神色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