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鹿刀本就是神兵利器,能够增强使用者的武学招式威力,凝香并不会什么刀法,全凭着宝刀和自身的先天真气,才能与白衣女子相持不下。
此时白衣女子的真气,被秦欢用飞刀手法打出的银币扰乱的内息,凝香岂会错过如此大好机会。
雪幕下,她周身真气催发,本似一轮青色玉月的割鹿刀,却因她的诡异真气,刹那间化作一把邪气森森的血刃。
恐怖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涌向四周,显然这一刹割鹿刀本身所含的杀意被她激活了。
沈家庄庭院,血色刀光浮现的一瞬,场中所有正在交手的人,纷纷罢手扭头看去,各自心生惧意惊骇不已。
凝香双手拖刀而去,一刀挥落,血色刀弧越见扩大,所到之处,尽数被强大刀气撕裂开,发出一连串爆炸。
另一边,白裙女子神色微显凝重,拂袖轻飘飘地执剑立于身前,四周绽放的真气全都合拢收入体内,白色长裙随之飘然若仙。
她双眼微微合拢,神情无悲无喜,轻启朱唇,喃喃念出模糊的话语。
血色刀弧斩落,霎时间,她手中的剑居然溶解,整个剑身,一寸一寸地溶解成一片片洁白的花瓣。
花瓣飘舞在她绝美的容颜下,寒夜的风微微浮动,那一袭洁白身影四周方圆,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就仿佛方圆之内,万物的速度的都被放慢了。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秋水剪影一般,美目睁开,宁静的世界活了过来。
剑身融化形成的无数花瓣,围绕着她翩翩起舞,下一瞬,形成无数白色剑影漂浮在她身后。
血色刀弧悬在白衣女子头顶,白衣女子并指挥袖而出,身后的白色剑网如听得指令,一窝蜂地飞了出去。
凝聚的剑势密密麻麻,给人的感觉,仿佛在雪夜里凭空形成了一川江河。
刀弧剑影触碰间,爆发出一层层恐怖的絮乱气流,撕碎了漫天的飞雪,剑影在消融,刀光也在消融。
立于真气厮杀触碰下方的两个女子,各都在催发全身真气。
血色刀光和剑势形成的剑影长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抵消。
持刀斩下的凝香,并指挥袖而出的白衣女子,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不好”
秦欢惊呼一声。
只见两人忽地气息一弱,最中间上空的刀弧和剑影,眼看就要消失殆尽,却在两人气息削弱的一瞬,轰然间扩大炸开,荡起一圈巨浪般的劲气,无差别地肆掠开来。
秦欢铆足了全身力量一头冲过去,便在他冲出第三步,前方失去了主人压制的真气招式,已然彻底失控。
炫目的白光刺得秦欢双眼失明,恐怖的音浪一阵一阵地卷开,整个沈家庄都变成了一片洁白的世界。
秦欢瞬时间口鼻来血,脑袋剧痛,耳孔里也被震出一丝丝血液,双眼更是挂着一串血泪。
他一手挡在额头迈步想要冲出去,却被卷开的劲气抵住。
他就如一颗大树站在地上,那荡来的惊涛骇浪,却要活生生地将这棵树拔起。
秦欢仰头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浑身都被肆掠的劲气割出一道道血痕,整个人瞬间变成血人。
鲜红的血珠在飞速坠落。
秦欢瞪大了眼睛,望着刺目的雪白世界,再次往前迈出一步。
混乱中,一道身影嘭地一声撞入秦欢怀里,只把秦欢撞得倒飞而起,直飞出去十数米。
耳朵在嗡鸣,天地在旋转,秦欢搂着一具柔软的身子,半趴在地上扭头,浑浑噩噩地四处打量。
“凝香,凝香,你醒醒,你别吓我”
秦欢瞪大了失明的双眼,搂着怀里的人,颤声呼喊,祈求一般呼喊。
“你说话啊”秦欢睁大双目,就像个瞎子一样,抱着她在地上爬着,声音发颤地低吼。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秦欢搂着她又爬了一段距离,隐隐寻找到了一处可依靠的墙壁。
不要乱,一定不要乱,你要冷静,冷静秦欢,你要冷静,你他吗要冷静
秦欢大口呼吸着,死死搂住怀里的人,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将染血的手放在她心口位置。
“没死,还没死”
秦欢咧嘴哈哈一笑,状若疯癫地吼道:“还没死,我就说嘛,我都没死,你怎会死呢”
秦欢又哭又笑地大声嚷嚷,瞪大了眼睛靠在墙壁下,搂着怀里的人,暗暗催动内力灌注双目,抚平眼睛的伤痛。
失明的双眼渐渐恢复视线,尖痛昏沉的脑袋也恢复了一些,只是耳朵还在嗡嗡响,口鼻里一丝丝带着腥味儿的血液,成串地滑落。
秦欢揉了揉眼睛,先是打量了一眼周围,又立马看向怀里的人。
凝香躺在他怀里,双眼紧闭,气息若有若无,俏丽的脸苍白如纸,昏沉里,眉宇间流露着痛苦之色。
她的右手还紧握着割鹿刀,袖子已经碎成一条条,手臂上是一条条深可见骨的血痕。
她全身的衣袍都碎裂多处,布满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黑色裙袍渗出来。
秦欢目光呆了呆,张了张嘴,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
“为什么会这样”
秦欢脸皮颤了颤,表情呆木地望着怀里的女子。
沈家庄大门外右边,避风檐墙下,秦欢靠着墙壁,搂着黑裙的女子躺在雪地,地面上一大滩血液散开。
“喂,你醒醒啊,别死,别死行不行”
秦欢望着她的脸,低下头轻声祈求,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