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使出的,只是带着剑意的招式,这招式里,根本没有力量。
然而即便没有力量,双方这庞大的剑意使然,也让刘莽退后三步,手腕麻痹,软剑落于地上,而相应的,李观音手中的木剑,也是受到了强烈波及,碎成了木屑。
由此可以见得,刘莽并非小娘们般的手段,他是很有料的,不愧是五凤卫第二号人物的高徒。
眼下,留在李观音手里的,只有一截雕着花纹的剑柄。
这剑柄被李观音握的极紧,看上去……很有喜感,剑身都没了,握的剑柄再紧还有鸡毛掸子用,但是,这并不好笑,因为考核堂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即便他手中只剩下一截剑柄,那么这场战斗,他也毫无悬念的胜了,而且,只用了一招。
虽然在客观上讲,这一招用的极度无耻,但事实就是事实,李观音胜了,只用了一招就胜了。
不过,有的人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甚至替刘莽亏得慌,因为刘莽用的只是沧澜剑法里最简单的起剑式,然而李观音呢,李观音用的就是沧澜剑法里的必杀招,第十三式,这……这他滴的也太无耻了,作为六合榜的榜首,你他滴的也好意思。
对于李观音来讲,这没什么好意思的,重在赢了对手。
比如俩人打死架,一方不讲道义,直接踢了另一方的下阴,然后赢了并且活了下来,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怎么还有人看不惯看不过去呢?
旋即,李观音将自己手中的剑柄扔在地上,对刘莽揖手道:“承让。”
这一刻,刘莽的嘴角溢出了血水。
被气的。
他死死瞪着李观音,这是不兴骂人啊,这要是兴骂人,李观音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骂烂了,妈的什么东西,沧澜剑法第十三式有那么使吗,使出第十三式居然都没有前奏的啊,这他……滴的,分明是在作弊嘛!
众所周知,不管是出拳也好,出掌也好,出剑也好,只要是致命的杀招,前面都得有一招或者数招作为铺垫,也是蓄力或者蓄势的必要阶段,可是不用蓄力与蓄势,直接出杀招,好像这杀招是被单独列出剑法之外的独立招式,这叫什么嘛,这根本不合乎平常的作战理论啊。
看着刘莽的样子,在括元极宗里的贺图,眼光中都掺杂出一丝惋惜,刘莽即便是游秀夫的徒弟,但是论起实战经验,还是有所不足啊。
这场以演示说辞来掩盖的比试,在开始之前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点到即止。
也就是说,这场比试,根本不是什么力量的比试,只是剑招与剑意的比试,所以李观音一上来就使出第十三式,这从根本上就一点也不坏规矩,反而这是极为聪明的选择。
原因很简单,比的就是剑招嘛,就算李观音直接使出沧澜剑法的最后一式,那么他也无需蓄力或者蓄势,只需要在招式上赢了刘莽便可。
然而遗憾的是,沧澜剑法的最后一式,威力根本没有第十三式强大,说白了,沧澜剑法的最后一式乃是整套剑法的鸡肋,因为那最后一式不是主攻对手的,而是主防对手的,说得难听点,就是打不过了,用这招当做逃跑用的……
所以,李观音不能用沧澜剑法的最后一式。
而对付李观音使出的第十三式海啸,刘莽倒是可以用沧澜剑法的最后一式,可惜的是,在使出这最后一式之前,他的剑已经掉了。
作案工具都没在手里,还谈何作案呢。
在李观音的对面沉默了很长时间,刘莽将嘴角上的血水擦去,看着李观音,冷哼道:“咱们后会有期!”
接着,他弯腰捡起自己的软剑,黑着脸向考核堂外走去,心想着,琅论武之前这一个半月,自己必须持续的闭关修炼才行,不然琅论武若对上李观音,输的岂不是更惨。
有了这个想法,刘莽气沉丹田,但随之又是一愣,输的岂不是更惨?
自己竟然……
竟然有完全不敌李观音的念想,完了,必须找师傅说说不可,否则,以这样的心性与李观音对战,自己必输无疑。
……
……
刘莽走了,贺图、陶青瓷,还有另外两位考核官面面相窥,他们都知道,沧澜剑法,李观音通过了,可是还有另外两套剑法呢?
怎么办,谁再与李观音“演示”呢?
若是李观音也精通指玄剑法与儒风剑法,那肯定是谁离座谁倒霉,这不是过去找打脸吗?
这时,陶青瓷深呼了一口气,看着李观音说道:“指玄、儒风两套剑法,任选其一,李观音,你选哪一套?”
李观音耸了耸肩,说道:“你们是考核官,选择考核什么剑法,还需要问我?”
陶青瓷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便选儒风剑法吧。”
她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她身为炎京书院的老师,自然对儒风剑法熟之又熟,若是李观音等会儿选择她上前与他对战,那么她也算是有一丝胜算握在手里。
李观音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那么……”说到这,他环视考核堂,扫过众人,说道:“谁再上场呢?”
这话一落,另外两名年纪大些的考核官迅速低头,看卷宗的看卷宗,喝茶的喝茶。
值得一提的是,贺图也是左右环顾,一副无关己事的模样。
见这情形,陶青瓷香腮微抽,玉脸儿上闪过一抹尴尬,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心想,与其被李观音指名道姓,不如自己主动站起身来。
来到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