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深以为然,赞道:“节度大人事事以民众温饱为念,本王也要以大人之心为心!”
约拿达问道:“照此说来——这些珠宝珍玩毫无用处,就扔了不成……?”
亚比亚瑟笑道:“通通扔了,岂不是暴殄天物?况且近日,亚兰国派出一支千人车队,又要送来大批贵重宝物!以酬谢我王以公主相许——依我之见,王可用这些金银,为以色列的神建一座圣殿,聊表感谢上天垂顾,助成王业之功!”
大卫哈哈笑道:“节度大人此议再好不过!只是本王经百战才得此基业,手上多流了人血!这建殿伟业,须得所罗门来做。”
亚比亚瑟问道:“我王已决意让小王子继位了?”
大卫反问道:“节度大人对自己的这位学生,可还满意么?”
亚比亚瑟答道:“王之众子当中,自是小王子最有帝王之相!但……废长立幼,只怕终是会招来祸乱。”
大卫说道:“本王其余几子中,唯有押沙龙缺乏管教,好斗多事!大人是指他么?”
亚比亚瑟点头道:“下官正有此虑……”
大卫却笑道:“本王这半年来,听说他在锡安断案决讼,甚是清明!各支派都赞其正直果决,也为本王分担了不少政务。看来他生母不在其右,此子还算安分守己。”
亚比亚瑟却有忧色道:“微臣听闻二王子处理争讼:两边都不得罪,颇能笼络各派人心,私下还豢养了不少亡命豪士。阴植党羽。恐怕有不轨图谋……”
大卫问道:“哦?……大人所述。可有实据?”
亚比亚瑟说道:“下官曾在二王子公堂上,看他断过几桩案子——只求息事宁人,并未严按律法办理,而且三天前,他又不知何故,去往了伯利恒。”
大卫一皱眉,叹道:“这孩儿目无尊长法纪、鲁莽自专!也不来通报,就擅离职守——也怪本王早年间。疏于教养,错过了雕琢他品格的幼年……”
约押笑道:“二王子有时确是太过淘气了!”
比拿亚也笑道:“元帅还在心疼那块肥田么?”
约押答道:“那田里的成熟瓜果已是不少,就这样被一把火烧了——想要吃那样的甜瓜,只得再等半年了……”
大卫对“焚田”一事,也颇感歉仄,正要想个办法补偿元帅。一名哨骑疾奔进殿来报道:“启禀我王!亚兰国那支千人送宝车队,改旗易帜,备齐了刀枪盾牌,杀奔过来!距耶路撒冷不到五十里了!”
阿比塞问道:“怎会有这等事?你细细说来!”
那兵丁答道:“是!——亚兰国此次献贡,用了几百辆驷马大车!车上的大木箱都分了隔层:上层装的都是奇珍玩物。骗过了我国东北边防守军。下层里藏的都是盔甲军器。他们过了拿弗他利地界,就劈开箱子。拆了马车!立时就成了一支骑兵千人队,前来突袭!”
约押怒道:“这亚兰国贼心不死!当年就该一鼓作气,灭了这一蛮族!”
比拿亚劝道:“元帅不必动怒。谅他一队千人骑兵,何足道哉?兄弟们这些年都未得动器械,没有了战阵冲杀,早就手脚发痒了!”
君臣一齐大笑——这些开国猛将尽管皆年过五旬,依然都筋骨强健、活力充沛!每餐主食,都要吃掉一斤牛肉!
约拿达主动请缨道:“末将自归顺我王以来,平日只是例行城防,到如今寸功未立!这伙毛贼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轻犯虎威!杀鸡不需用牛刀,待末将引本部一千禁军,击溃肖小!我王只管安坐,静候好音!”
大卫笑道:“禁军统领既然立功心切,就烦将军率一千轻骑前去迎敌!”
约拿达高声应道:“末将领命!”
待他去后,亚比亚瑟谏道:“微臣看这一千亚兰精兵,竟自孤军深入我国境——可谓来者不善!料其必有大将勇士押阵……恐怕约拿达非其敌手!”
大卫沉吟道:“嗯……大人之言有理!为保万全,还请中书令再引三百精骑,助阵约拿达将军!”
比拿亚却答道:“下官只身前往即可!耶路撒冷城中守军已去了一半,倘若再有变故——我王总要有兵可调才是!”
大卫知他武艺精熟,数十年未遇对手!就算单骑遇险,脱身也是容易。笑道:“中书大人自己小心!”
比拿亚与王施礼作别,大踏步而去。大卫随即说道:“时候不早。本王为众聊预备午饭,一齐在此用膳,等候两位将军的捷报!”
群臣欣然领命,齐赴王宴。过了晌午,仍未闻任何动静,性急之辈已是按捺不住——阿比塞说道:“过了这许久,还不知是胜是败!末将愿往,接应二位将军!”
大卫微笑道:“前将军何必着急?中书大人素来精细干练。有他在,本王甚是安心!”
以色列王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哨探进殿报道:“启禀我王!押沙龙在伯利恒聚众万人,自立为王,起兵造反!正挥军北上,直奔耶路撒冷而来!”
亚比亚瑟一拍桌子,叫道:“二王子果然居心叵测、谋反争位!”
约押也说道:“二王子此时起兵做乱,与亚兰奇兵偷袭,如此契合!莫非是……早有预谋?”
大卫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下也深深自责:过于疏忽了押沙龙争储夺位之心!正当群臣候他示下行止,比拿亚已匆匆奔入殿上,大声说道:“启奏我王!眼下情势大是不妙!”
阿比塞问道:“哥哥接战失利了?”他情急之下,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