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沙龙看到爱狮无恙,心情极佳,又问道:“那赤虺大概是个什么模样?还请先生告知,如果以后碰到,小王先退避三舍!”
布四说道:“它遍体通红,没有一丝杂色。故名‘赤虺’!长的约有四、五尺,短的只有二、三尺。”
押沙龙叹道:“先生能够牧蛇驱蛇,如同以色列民牧羊一般。这等本事,小王从所未闻!只不过……先生这般随意牧养,难免会误伤百姓……”
布四连忙解释:“小人特意选了这块荒凉僻静的野外,人迹罕至之处,试试新研制的蛇药——不想还是惊了王驾,虽是大不敬之罪,也可说与二王子有缘……”
押沙龙笑道:“不错!先生所言有理!毕竟有惊无险,还让小王结识了先生这样的异人奇才!还未请教先生是如何识得小王?”
布四呵呵一笑。。答道:“这耶路撒冷城中,除了以色列王的二公子,还有谁是以猛狮为脚力?况且二王子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一股帝王之气,这有何难猜?即使我王众子当中,也找不出第二个有小**** .b王爷这般的人材!”,…,
押沙龙被他赞得如堕云中,轻飘飘的不知所以然了,心想:连这深村匹夫也知我名!以国十二支派更有谁人不识君?
他得意洋洋,问道:“先生身负绝学,见地不凡——敢问我等兄弟诸人内,谁更讨父王喜欢?”众兵丁本以为布四之前不吝溢美之辞,定会满足小王爷的虚荣。
岂料布四迟疑道:“呃……这个……小王爷是想问我王会立谁为储君么?以色列国惯以长子为重为先!所以大王子安嫩应是首选——如果不是……他做了有违纲常lún_lǐ的丑事。恐怕这王位也轮不到二王子!”
押沙龙问道:“什么丑事?大哥做了何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布四缓缓说道:“小王爷自己亲哥哥的心事……也猜不到么?那……回去问问你妹子。就知道了。”
押沙龙奇道:“这又和我妹妹有什么关联?”
布四递给他一个支铁笛。说道:“小王爷先回去看了妹子再说吧……你我今日偶遇。也算是有缘人。若是以后再欲聚首,坐而论道,便到此处,吹响笛子。”,…,
他也不等押沙龙回话,转身追上群蛇,与千百毒蛇隐没入林中……剩下几名亲随与二王子怔怔呆在原地,只觉适才一番经历,恍如梦中!
押沙龙看这手中铁笛。也就一尺来长。通身乌黑,颇有些分量。他随手塞入怀中。与一名亲兵同乘一骑,牵着“小蛮”,慢慢回到耶路撒冷城。他一路自忖:这布四说什么安嫩倘若没做了丑事,以色列的王位才会传给我……哼!父王向来知人——大哥无论文采勇武均不如我,怎可能把这治国重任托付与他?纵使他言行举止,中规中矩、无可责之处。然而材质平平,怎当得起一国之君?还叫我去问问妹子……
一想到安嫩平素轻佻浮薄,常出入风月场。押沙龙心头猛然间突突乱跳。暗忖:布四要我去问妹妹,难不成安嫩……
不敢再多想。回到府上,把爱狮锁进铁笼,急忙来寻塔曼儿。快步来到妹妹卧房,只见四处静悄悄的,没看到一个侍仆。押沙龙心想:妹妹不在屋里……?
他轻轻一推房门,里面竟没上闩——门板应手而开。却见塔曼儿呆呆坐在桌旁,衣衫不整、两眼无神……亲哥哥进到房中,她也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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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沙龙靠近她身畔,柔声说道:“妹妹!是我……”
塔曼儿呆滞的目光转到他脸上,隔了半晌,忽然扑到他身上,哇哇大哭起来!押沙龙被她这般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差,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轻拍她背脊,问道:“妹子,别哭!有谁欺负你了?只管说出来,哥哥给你做主!”
听兄长如此安慰,公主哭得更凶了!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押沙龙不禁奇怪:妹妹自幼集万般宠爱于一身,深得父母欢心!从小在蜜罐里泡大,哪会有什么伤心事?今天却哭得肝肠寸断,必是遇到了伤心欲绝之事!他忽地忆起布四的提醒。。急忙问道:“妹妹今天可见过了大哥安嫩?”
塔曼儿全身一颤,似被毒针蛰中,哆哆嗦嗦说道:“哥哥……哥哥知道了?他……他把这……丑事都……都抖出去了?”
押沙龙听她这番言语,再看她神情凄然,已料到了七、八分,怒道:“安嫩简直qín_shòu不如!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待我告知父王,要严惩于他!”
塔曼儿却说道:“哥哥……哥哥万万不可!这事如果父王知道了,必要大发雷霆!惩治安嫩,到时弄得满城风雨!妹妹以后也不用做人了,只有……只有一死了之!”,…,
押沙龙一想也对。轻声答道:“妹妹说得是!我不跟父王提及就是了。不过……这口恶气却咽不下啊!”
塔曼儿问道:“安嫩这事做得隐秘——当时并无旁人在场,哥哥……你是如何知晓?”
被她一言点醒,押沙龙转念想道:做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得特别隐秘!那布四却是怎生通晓内情?莫非……
他立即答道:“妹妹请在此少歇,待哥哥去擒拿罪魁祸首,为你伸冤雪恨!”
公主还没明白他意之所指。押沙龙已飞奔出房,到马厩抢了一匹快马,出城疾驰到猎场。他举目四望,惟见一片荒野平原,远处一座山林郁郁葱葱——视野之内,不见一个活物!来到今晨遇险之处,几条被他斩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