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清酒下肚,风止境已经有了微微醉意。慢慢把手中的这杯酒喝完,便把酒杯放到木桌上推到瓷壶的一旁。风止境不准备再饮酒了,他讨厌意识模糊的感觉,清醒的头脑让他感觉很安心。端坐在座位上,仔细听着伯辞的叙述。
“风兄可是知道在下与祝鑫的第一次相见?”
“便是在这文心苑我们所坐的位置。”
风止境从小记忆很好,看书总是过目不忘,自然清晰地记得那日与祝鑫的交谈。更何况,那次的交流并不久远。
“看来祝鑫与风兄提到过此事。我很喜欢文心苑这临街的位置,透过窗,能看见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大概一年前,我在这看见了只身前来的祝鑫。”
风止境想到了自己,也是因为某些原因,远道来到了这蓉京。
“那时候的祝鑫背着一个青布包袱,就站在这长街上。十七的年龄还只有魂徒中期的修为,祝鑫居然离开祝家从青岩镇来到了蓉京。风兄知道的,蓉京很大,真的很大,但她又很小,很多怀着梦想来到蓉京的人最后只能默默离去。轻轻地来,轻轻地走,在这个位置,在这个长街,我看到过很多这样的人。”
“蓉京。”
风止境呢喃了一声,目光也放在了这长街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身上。
“以祝鑫当时的实力,是很难通过文心学院的考核的。神元六院之一岂是那么好进的,嗯,现在是神元七院了。就像是第一次见到风兄那般,我第一次见到祝鑫便感觉他能一飞冲天,成为神元大陆的一代天骄。我愿意帮他进文心学院。”
“倒是没想到伯兄能凭一己之言让一个人进文心学院。”
“若想风兄这样,比在下更容易办到。我找到了玄宏院长,向他推荐了祝鑫,我担保祝鑫能进入之后的神元玄榜。如果没办到,毕业后我便去嗜日窟镇守十年。”
伯辞的神情很严肃,没有了平时的淡然,风止境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风止境虽然不知道在嗜日窟镇守十年代表了什么,但看伯辞的神情,他知道这是一个很重的承诺。他还是很好奇,伯辞为什么看人那么准,如此笃定自己的猜测,难道人的命运真的早已注定?
“倒是有些扯远了,风兄见谅。那次相见,在下面弹奏的便是覃仙子。”
“覃仙子确是技艺无双,虽然只听过两次,但让人永生难忘。来到蓉京,没想到能见到这样的奇女子。”
听到伯辞谈起覃涵语,风止境仿佛又听见了那动人的乐音,发自内心的赞叹。
“覃仙子确实是个大家,文心苑这两年生意蒸蒸日上,主要就是因为覃仙子坐镇。每个听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祝鑫当然也很痴迷。”
听到伯辞讲到这里,风止境有些明白了。在静安山,那些上了年纪的女香客总是拿男女之事来调侃风止境,听得多了,他也了解一些。看来,祝鑫喜欢上这个覃仙子了。
“在青岩镇祝家,祝鑫一直刻苦修炼,很少接触其他人。即使是他的丫鬟,也很少来看望他这个少爷。来到蓉京,突然见到了有着倾国之貌的覃仙子,还拥有这绝世的琴艺,换了谁也会心动的。”
“确实。”
风止境点了点头,一路来到蓉京,他已经见过了两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即使是这样,第一眼看见覃仙子,他仍然惊叹了一下。上天给这个女子的宠爱确实是太多了。
“风兄,你可知道祝兄当时做了一件什么事吗?”
说到这里,伯辞嘴角浮现笑意,无奈地看向风止境。
“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感兴趣祝兄做了什么。”
“覃仙子一曲罢了,祝鑫斟了一杯酒猛灌了下去。双颊还有些泛红,从位置上起身,走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覃仙子面前,很自然地说了一句:‘在下祝鑫,仙子可是九天魂神转世?’
蓉京许多人都痴迷覃仙子,大家都是大家族子弟比较含蓄,覃仙子第一次遇见有人上台。她很礼貌地回了一句:‘公子过奖了,涵语这是个普通的艺妓罢了,不是什么九天神女。’
祝鑫闻言马上又回了一句:‘那在下太幸运了,不用学魂神帝伩在神元星海中苦修求道。不用当仙子重回九天时,前往虚空聆听。能听仙子一曲,便是星海证道也没那么重要了。’
留下一段话,祝鑫又走回了这里。祝鑫的魄力倒是让我一惊,爱情总是能让一个人变得很奇怪。”
“……”
风止境也没想到一向认真严肃的祝鑫会变成这样,看来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听见伯辞的描述,风止境很有画面感,就像那日自己也在这文心苑一般。
“祝兄是真的动心了,身为一个魂士,星海证道在他心里也比不上覃仙子的一曲。从那以后,每逢有覃仙子的演出,祝鑫便会放下修行来到文心苑,而在平时他却比之前修炼得更加疯狂。他给我讲过,等到了魂圣,他就向覃涵语求婚。风兄别看祝鑫自信满满,其实他内心很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覃涵语,他觉得只有成了魂圣才能配得上这份爱情。”
“爱情。”
风止境也很感慨,这个东西不知有什么魔力,可以让一个人发生这样的改变。
“难道白池与祝兄的冲突便是因为覃仙子。”
伯辞花了那么多时间来讲祝鑫与覃涵语的事,丝毫不提祝鑫与白池怎样产生的矛盾,看来这矛盾就在这覃涵语身上,伯辞不会说无缘无故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