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真的要起战了,这一段时间,白梅都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元帅府的士兵还是如常,但她能从里面感觉到一丝压抑,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姜琛也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晚上都没有回来,白梅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白梅在元帅府闲逛时,发现了一个角落,在一堵偏僻的墙角,巡逻的士兵也很少关注这里。
她躲在墙角下,附耳倾听时,能听到外面的一些声音。
墙后面似乎有几个人在唠嗑,有时候说的是些家常,有时候也会有些八卦。
白梅之所以注意到这里,还是隐约听见了他们提到姜元帅。
“听说前方军区已经乱了,我的几个老兄弟都跑了回来。”
“做逃兵?”
“逃兵怎么了,这年头,不逃就死,谁又想死呢?”
“是啊,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不甚清楚,有说是张陈两大军阀抢地盘,也有说是为了个女人,还有说两大元帅有一腿,现在闹别扭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唉,反正上头打架,咱们下头遭殃。”
“谁说不是呢?可是那碍着咱们江城什么事啊?咱们姜元帅跟他们可没有利益冲突。”
“这利益冲突那都是一会儿一会儿的,今天说没有,明天随便说个什么借口不就有了?”
“这倒是,可是也没见那些门阀世家的撤离啊?”
“人家那些大人物,撤什么?真打过来,顶多姜元帅下马,那些世家肯定一早和另两个军阀打点好了。”
“我听说,那个姓张的军阀和我们江城那个张家似乎有些联系。”
“我也听说了,那人家就更不担心了,操心的只有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今天,白梅又来听墙角了,果然,去到的时候刚刚好,几人正说的欢。
相比起往日的紧张担忧,今日他们明显欢快不少。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一条街都被堵住了,还有那么多官兵。”
“你还不知道啊?咱们姜元帅要跟张家那位大小姐联姻了。”
“怎么之前没听说?”
“嗨,上头的事,谁敢随便传出来啊,而且听说那位小姐也是才回国不久的。”
“刚才那一条街被士兵护送的,都是彩礼?”
“可不是嘛,元帅出手,和我们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
“这样倒是好事,张姜两家联姻,其实也是两个军阀的联合,那战事说不定就打不起来了。”
“怎么说?”
“你看,张家和张军阀有关系,现在张家与姜元帅联姻,那不就是两家绑在一股绳上了吗?真打起来,我们姜元帅支援谁?肯定支援自己亲家啊。”
“好像还真是这样,可我听说元帅府上不是已经有个女人了吗?”
“正月里好像还见过哩,被元帅带着出门呢。”
“嗨,那些官爷们,那个不是一堆姨太太?咱们元帅就一个女人那才是不正常。”
“再说,那女人是千人乐出身,风尘女子,能给个姨太太的身份已经不错了,还想当正主夫人啊?”
“确实,还是那张家小姐与我们元帅门当户对,大家闺秀,人家见过的世面也多。”
“正是此理。”
后面几人再说了什么,白梅一点也没听进去,她的脑子一直卡在姜元帅,张家小姐,联姻上了。
张家小姐,她思来想去,脑子里才冒出一个人,是那个通身气质不凡的张静萱小姐吗?
整个下午,白梅呆坐在角落里,连天黑都忘了。
厨房送饭的没有看到她,原本以为她是去一边玩了,也没在意,等到再来收盘的时候,发现还是没有人,这才觉得不对。
找了士兵满府找人,然而她在的地方是元帅府的死角,天又黑,还真没人发现她。
这样一惊动,直接传到了姜琛那里,他当时正在和属下部署作战方案,听到这,二话不说,抬起腿就往府里赶。
元帅府被他防护的密不透风,如今连那个叫白兰的都被他隔绝门外,按说,他的笨女人不该有事情才对。
整个元帅府灯火通明,他亲自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的脸色暗沉如水,直接指挥士兵们出去找。
门房说过,没有见到她出去,也没有见到身形可疑的人出入,整个一天除了官兵,也的确没有他人出入。
姜琛的眼睛望向院府的高墙,很高,上面还被他特意装了许多刀片之类的东西,没有人能轻易攀越,更别提还要带上一个人。
他看向桌案上的字,笔墨还在一边没有收起,每一个字都是完整的,显然,她是写完了以后才走出去的。
平日里,她除了练字,就是练绣法,对,刺绣。
姜琛转身大步出去,在白梅经常练习刺绣的地方,只找到一些针线,都被整齐的摆在箩筐里,但是绣棚和那块她前几天经常拿在手里的白绢不见了。
她说过,要绣个好看的做成荷包送给他。
他又转身走了出去,不知不觉走到了府里最偏僻的一条小路。
所有的士兵都被打发出去了,整个府里此时寂静的很,突然,他动了动耳朵,似乎有什么声音。
姜琛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越近越清晰,是他女人的声音,她在哭。
当他大步走来时,那个笨女人还缩在角落里,蜷成小小一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