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有雪的唇一直在动着,同我说着毛竹以前的事,怎么有天赋,怎么听话,怎么的功课好,在毛家那都是属一的佼佼者。
可后来
伍有雪拿出一张相片递给我,哽咽着:“这是他十六岁生日时照的也就那时开始,他就那样了。”
接过相片,看着笑的灿烂无比,无优无虑,被所有人围在中间的寿星,我无法想像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是整样从一个众星拱月的天之娇子,一下子变成人人喊打讥讽的过街老鼠。
心酸痛的很厉害。
“毛逐?不是竹子的竹?”看着相片背后的名字,我惊喊出声。
伍有雪微微点头:“老祖宗给他取的名字,说他将来是要逐鹿中原的大将,是一直追逐在最前端的人,所以取名为毛逐。怎么了?”
“没,没。”我一直以为他叫毛竹,哪里想到他居然叫毛逐。
“这张相片能给我吗?”我问。
回到我的房间,毛竹毛逐立即倒茶给我们,然后垂手站立一旁,我看不下去,拉他坐下:“又不是小丫环的,垂手站立什么。你没看到我对你师祖也没规距吗?”
九凡一个刀眼射来我,我嘿嘿的笑着。
我双手托腮盯着桌子中间的相片,问秦朝:“你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
淡淡的两个字,令托腮的我,手滑掉,下巴磕在桌子上。
秦朝淡淡看过来,用手托着我的下巴:“别激动。”
我用力抓着他的手喊:“能不激动吗?你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快说,急死我了都。”
“都是你在说我还没开始说,怎么快说?”
我立马放开他,朝毛逐看去,他整个人就如定了穴的人一样,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会眨,直直的看着秦朝,嘴唇抖个不停,放在桌上的双手如羊颠疯般的抖着。
事不关已的我都激动的磕了下巴,事关他的终身,他能不激动?
秦朝手指轻敲桌面,淡淡出声:“有一种禁术叫做借形。”
我抢在其他人开口前问:“什么借形?说清楚点,我没听懂。”
“对对对,什么叫借形?”毛逐急急的跟在我身后问,语气紧张而又焦急。
九凡紧紧的蹙着眉:“这两个词,我以前在古书上面见到过,但,我以为那个已经不存在了?”
秦朝在三双眼睛的压迫下,轻咳一声,手指用力敲了敲桌面,毛逐迅给他添茶水:“秦先生,请喝茶润润喉。”
我掐了一下秦朝手臂,眼神犀利的射向他。
他对着我轻笑一声,惹我的又掐了他一下:“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们了。”
秦朝一脸严肃:“借形,顾名思议,就是借别人的外形给自已用。知道借寿借命吧?原理相同?”
我张大嘴,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有人看毛逐长的帅,所以把他的外形借走了,然后把他自已的外形给了毛逐?”
秦朝点头。
毛逐目瞪口呆,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那还还不还?”
“你借了别人的命,你会还吗?”
“可恶!”我握紧双拳咒骂着,“怎么可以借别人外形,毁了别人的一生,真是可恶。”
毛逐本是亮的双眼,此时暗然下去,头也垂了下去,又成了那么自卑的男人。
一个才二十一岁,本是大好青春年华的少年,却变成了一个缩头缩尾,被人讽刺不屑瞧不起,有家不能回的猥琐男,真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