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安静,宁敏的思绪,在飞快的翻转,想着应对之策,以求婉转而大有效的达到自己想到得到的目的。
“爷爷,在佟家的这几年,发生了太多叫我不堪回首的事,留下,会压抑一辈子。您忍心让我永远沉寂在痛苦中吗?级”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她用极忧伤的语气轻问,见老爷子捏起眉心,不再劝说,遂又用肯定的语调陈述,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我不想痛苦,只想从此往后平平静静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而不是陷在这样一段丑闻里受世人的白眼。
“六年前那些事,就算不闹开,那也是我心头一个无法去掉的伤。就算有朝一日,时间可以令伤口愈合。可那道伤疤永远在,那种隐痛不会消逝。触景只会伤情。远离才能淡忘。爷爷,您若真疼我,就请允许我去争取那样一种简单的生活吧!吨”
宁敏动之以情,很突然的冲佟六福跪了下去,脸上全是真挚的表情,这一举动令老爷子微微一惊。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快起来!”
老爷子连忙相扶。
“爷爷,请您听我把话说完!”
“好好好,你说你说……爷爷听着……但,别跪!”
可宁敏没有站起来,端端正正一定要跪着,只有这样,才能更有力量的显示自己离婚的坚定意志,嘴里则开始了漫天扯谎:
“爷爷,谨之是您膝下最出色的孙子,但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男人。他无法胜任好丈夫这样一个角色。把我们梆在一起,只会造成两个人的痛苦。我知道,您身体不好,我不该让这种事来刺激您,可是,婧婧真的没办法和他过下去了。以后,我和他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以及今天早上那一幕幕,她就觉得特别的恶心——
她素爱干净,在感情上犹是。
这场戏,她实在没兴趣再演下去,快刀斩乱麻吧!
佟六福拄着拐杖,没有放过孙媳脸上那浓浓的嫌恶,觉得这丫头一反常态的逼着他老头子要离婚,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他凝神想了一下,试探着问:
“丫头,谨之做了什么叫你不痛快了?昨儿个他带什么人回紫荆园了?女人么?”
说出最后三个字时,他皱了一下眉。
“他带什么人回来,与我无关。”
宁敏静静的表述:“我只想得回我的自由!爷爷,您用股份诱惑谨之和我和好,这完全没有任何意思。其实我猜想,那些股份,您原本就是想给谨之的,在万世,他是您膝下最最出色的继承人,也只有他有能力领导万世走向更好的前程。而我的存在,只是让您的赠与显得更为的理直气壮罢了。”
佟六福微微呆了一下,这孩子的眼色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竟把他看的这么的透?
“爷爷,我知道,佟家娶我,原是为了偿还我父亲救您和奶奶的恩情,可是这段婚姻带给我的不是幸福,而是一场可怕的恶梦,六年来,它日日夜夜困扰着我,曾经差点就把我逼疯。爷爷,难道这是你疼惜我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吗?”
这话说温和,却又狠狠的刺到了佟六福的痛处。
她直视着神情有点仓惶狼狈的老爷子,情知这么做,有些冒风险,万一这老爷子被她刺激的心脏病突发的话,那她就是凶手了。
但她还是想赌一把,只因为前几天他曾在医院看到佟家的家庭医生和梅湾中心医院的院长在办公室内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老爷子检查出来了,最近养的不错嘛,各项指标都合格。只是我听说之前又昏厥过一回?这是怎么一回事?”
“昏厥?哦,你说那一次呀!其实还好,是我故意说重了!”
他们说了很多,但这一句,是她刚好路过办公室时,听到的,且听得清楚分明。
当时,她猜想这仅仅是佟庭烽为了诱敌而出使的伎俩,所以,今天,她才敢往老爷子心窝里踩上这么一脚。
眼见得老爷子露出了做错事的心虚之色,宁敏马上又缓了一口气,继而又极温和的声音安抚了一句:
“爷爷,您是长辈,您的出发点总归是为了婧婧好,但事态的发展,未见得就能如您所愿,我也没有怪您的意思,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我也已经想开。/
“如果您真是想表示一些什么,那就把您原本想给我那点股份留给佟麒吧!
“我想,我和谨之若是离婚,谨之迟早会另娶,到时,他肯定会另外生养孩子。股份留给佟麒,至少他还能得个重视。在他未成年之前,有谨之代为管理,又能助他稳稳的立足于万世,帮您守好万世。这样做是一举两得。
“至于我,我什么都不要。爷爷,我有两只手,余生,我能靠自己过好日子……
“我知道,两个人离婚最可怜的莫不于孩子。但两个人勉强在一起,却是三个人都会痛苦。爷爷,请原谅我的自私!”
佟六福听完这番话,心里堵的特别厉害,这孩子没有贪心,难能可贵,还一心顾着佟麒,说的也是头头在理。
他皱了好一会眉头,久久的琢磨了一下,将手上的雪茄掐灭,放下拐杖,把韩婧给扶了起来,又沉沉叹了一声:
“爷爷也不是一个老顽固,真要是过不下去,爷爷也不会强逼你们在一起。20%的股分,本是想给你和你孩子的,原是想盼着你再能生个姑娘,两孩子各得5%,你得5%,余下5%给谨之。现在看来,爷爷怕是留不住你了。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