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大家加把劲啊……”
天津港大沽口炮台,数百随军青壮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将一座大炮台里的两尊重炮拆了下来,并搬到了道路中央的大木轮架子上。.. 。
重达数千斤的铁疙瘩压了上去,用硬木做的木轮炮架子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枝桠’呻,‘吟’,夯得坚实的地面硬生生陷下去一小段。
“快点快点,你们动作都快点!”
几名金发碧眼的洋人士兵站在炮架子前,‘操’着半生不数的广东话,吆五喝六的指挥刚刚忙活了一阵,累得气喘吁吁的大清苦力们。
“马的,这帮洋鬼子还真不客气,没见老子都累成这副‘摸’样了么?”
一位身着劳工号服的汉子瘫坐在地,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此时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张嘴骂骂咧咧抱怨起来。
“得了吧赖皮三,咱们拿了洋人的银子就得给他们干活!”
旁边另一位同样穿着号服,身材矮小瘦削的汉子嗤笑道:“忍一忍就是了,这劳累活计也就做上一次,等忙活完了这些铁疙瘩咱就轻松了!”
说着,双手用力一撑地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沉重的炮架子前,开口招呼身边劳力一起动手干活。
“一二一,一二一,加油干啊努力推啊……”
不过沉寂了片刻,天津港大沽口又响起了嘹亮的号子声,一群身强体壮的大清苦力推着沉重的炮架子大车,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
“唐恩,这些清国苦力还真拼命!”
在一旁负责监督指挥的几位洋人官兵,看着苦力们卖力的‘摸’样忍不住开口连连感叹:“这要是换成懒惰的印度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重炮拆下来呢,到时候长官怪责下来倒霉的可是咱们几个!”
“是啊,这些重炮看着就不轻,起码得有好几千镑吧,谁能想这些瘦瘦小小的清国劳力,竟然只靠着简单工具就拆御下来了!”叫唐恩的英军士兵也跟着赞叹出声。
“真真用心干活的好苦力,可惜被丹尼尔那个废物扔掉了过两千,不然这些苦力的工作还会轻松不少!”最开始说话的那位英军士兵撇了撇嘴不屑道。
“嘿,丹尼尔这家伙丢脸丢大了,他还好意思继续待在这里?”
叫唐恩的战士摇了摇头一脸不满。
“怎么就不好意思待下去了,那个废物负责后勤物资的输送,听说每次都能落下不少好处!”另一位英军士兵撇了撇嘴一脸‘艳’羡:“多干几次,估计他捞取的油水,都足够在巴黎买下一座不错的大房子呢!”
“该死的贵族,什么时候才有咱们这些平民出头的机会啊!”
“就是,丹尼尔这么一个废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负责后勤输送,咱们累死累活半分油水没有不说,稍微出了点差错不是打就是骂,真是太不公平了!”
“好了好了不要罗嗦了,还是好好监督这些清国劳力做活吧,小心被长官们抓住狠狠修理你们一通!”
说着说着就冷了场,几位英军士兵一脸郁闷不在说话,只是不时冲着忙碌的清国苦力吆喝两声以示警告,伴随着大炮架子车一晃一悠如蜗牛般向天津城缓慢行去,一路上只留下两道深深车扎让人知道刚刚经过的大炮架子有多沉重。
不说占领天津的列强联军在紧锣密鼓的拆御重炮,又在大量清国劳力的艰苦努力下,一点一点将刚刚拆御的重炮运抵天津城。
天津港闹出这么大动静,几千大清劳力的号子声喊得震天响,游‘荡’在天津外围专找联军麻烦的刘铭传部骑兵,要是再发现不了异常那真就见鬼了。
而且经过几天时间的‘操’作,他已经成功‘策反’的好些个被抓大清劳力,让他们装做跑散了返回天津城,继续在列强联军的后勤单位忙活劳作,代价只不过是承诺不追究他们以前所犯‘罪过’,同时给出大笔银钱‘诱’‘惑’。
联军也真是托大,竟然没对这些‘逃’回去的苦力生出任何防备之心,反而还高兴万分的急忙将他们安排到工地上去,大沽口炮台上的重炮可不是那么容易御下的,更不要说运输起来更加麻烦。
刘铭传虽然年纪不到刚刚三十出头,可是却跟着吴可历经大战,先是两入河南剿匪,接着又是转战淮南,然后调往苏北参与了当地的剿匪战以及围攻金陵战役,眼下又是第一批跟随吴可入京救驾的两江将领。
而且抵达京畿后,他又身负重任独领一军作战,可以说得上资力丰厚战功着著,已是乡勇队出身的新近方面之干才。
他一得到‘暗线’传出的消息便知不好,稍一思量便明白了列强联军的险恶用心,当即便派快马将消息传递入京。
与此同时,他亲率手下数百轻骑,不再一味躲避与列强搜索警戒部队碰面,而是大大方方的在天津外围数十里方圆来回奔驰,专找列强联军搜索部队的麻烦,短短数天时间便‘交’战十来次,导致列强联军后方搜索警备部队损失惨重不得不龟缩回去,依托天津城防才能勉强顶住刘铭部两江轻骑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刘铭传可不是僧格林沁,多年征战生涯还有从没间歇过的学习提高,都让他明白如何将手下将士的最大战力发挥出来。轻骑就该以灵活机动飘忽不定的战法为要,只有如此才能将轻骑兵的速度优势发挥到极致。
事实也正是如此,刘铭传部一千轻骑囤驻天津外围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