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跟手下上千小弟,足足在埔圻县城待了三天……
除了补充后勤消耗恢复弟兄体力,迎到了凄凄惨惨损兵折将的绿营残兵,就是坐等熊光宇匪部出了埔圻,流窜到通山跟通城一带。
通山的匪患,一下子严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比当初太平军张帆部从邻县过路之时都要厉害。
至于通城嘛,先别说熊光宇有没有这胆子,吴可之前建立起来的村镇联防体系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少了就是松菜人多了又得不偿失,最多也就把通城当作一个粮食物资贸易基地而已。
除非熊光宇那伙人想彻底得罪吴可跟乡勇队,不然根本就不会对通城动手。
当然,通山匪患突然一下子变得严重起来,周围县城官府除了全力自保之外,自然还得分出部分人马前往支援。
贼匪们声势如此浩大,有可能引起通城地方上某些不安定因素的爆发。
吴可倒是乐见其成,这是没法避免的,不是这次爆发下次太平军过来时依旧会出问题,早发现早点解决不是更好么?
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以往,堂堂的准二品大员在小小的埔圻县那就是天大的人物。埔圻知县侍侯得那叫一个周到,殷勤得不得了每天早晚两次请安,一天三顿丰盛无比鸡鸭鱼肉无所不包,晚上还提供暖床小丫鬟若干。
不说双方品级之间的巨大差距,单单眼下混乱的时局,也逼得埔圻知县不得不竭力讨好吴可跟乡勇队,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求人家出兵支援了?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用醉生梦死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要不是心头还保持着足够清醒,他真想就此沉沦下去算了。
谢绝了埔圻知县的热情挽留,三天后的清晨吴可带着手下休息足够,精神饱满的上千小弟,还有被打残了坚决不肯独自行动,死皮赖脸跟在乡勇队屁股后面的近五百绿营官兵,马不停蹄向通山县赶去。
“看来通山知县钟荣光能力不错嘛,一天一封急报虽然情况危险,但看样子还能支撑得住!”
路上,吴可骑在骏马上翻看着手头又一封通山传来的求援急报,忍不住对左右笑道。
“嘿嘿大人别说笑了,要不是有水牛他们在外头帮忙牵制,通山县城早就支持不住了!”旁边的亲兵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摇了摇头不屑道。
两天前,水牛部上千人马以急行军态势赶到通山县城,联合县城守军将游荡于外围的几股土匪武装击溃,而后在城外依山傍山水扎下营寨,与县城遥相呼应互为依托稍微稳定了下通山局势。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太平军熊光宇部进入通山县境,通山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更加恶劣起来。有那受到鼓舞的土匪势力,甚至对县城和乡勇队所立营寨发起试探性攻击。
当然,结果自然碰得头破血流,可是土匪们的胆子却是越来越大,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连水牛写来密信当中,字里行间满是担忧显然眼下通山局势跟不乐观。
当然,水牛也没坠了自家士气,表示只要手下弟兄放开手脚不计代价的话,保住通山县城不成问题!
“也不能这么说嘛,要是没点能耐估计连水牛他们的增援都等不到就完了!”
吴可笑呵呵说道:“咱也不能太过苛求,一个小小知县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
吴可跟身边亲兵议论着通山局势,紧紧跟在乡勇队身后的绿营人马中军,苟大参将个身边心腹武官也在议论此事。
吴可倒是没有因为两家不合便搞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通山发来的求援急报看完之后便弄了个副本送了过来,这让苟大参将跟身边心腹能第一时间知道通山当前形势而不至于两眼一摸黑。
也正因为这样,求援急报上的内容却搞得他们很是忐忑……
“这是怎么搞的,土匪竟然越剿越多?”
“是啊,算一算单单通山一县暴露出的土匪,人数竟不下四千!”
“是不是太过危险了点,咱们要不要向后方再调一批人手过来?”
“……”
苟大参将听着身边心腹们的议论,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烦躁,摆了摆手没好气道:“好了好了,瞧你们说的好象咱们怕了那帮土匪一样?”
呵呵……
对于苟大参将的牢骚,一干心腹也只能呵呵了。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的腹诽起来:尼玛三天前咱不就被土匪狠狠收拾了一顿么,别说得这么大喘气好不好?
“当然,对付那帮土匪要讲策略,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莽撞!”
苟大参将显然也发现之前的话有些没说服力,话峰一转语气一变掉了个大个开玩笑道:“以咱们眼下的实力,最好能紧跟前面那帮家伙的脚步,这样咱们也许还能捞点汤喝!”
“大人,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围在身边的几位绿营武官脸上惊讶一闪而逝,显然这样的念头他们也有过。只是他们怕死得很,并不想将自家命运掌握在他人之手。
“既然觉得冒险,那你们回去好了!”
苟大参将有些生气了,尼玛这帮家伙怎么脑子不开窍呢?
“大人说笑了说笑了,鄂南匪患还没清理干净,弟兄们也没脸回去啊!”
周围的小弟顿时脸色纷变,急忙大言不惭表起忠心来。
开玩笑,这时候退出的话那就是脱离组织,以后还想不想跟苟参将混拉?
当然,说心里话他们真想这时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