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回程,襄阳举城官员百姓热烈相迎……
之后便是大摆庆功宴,给京师上捷表,而后就是无休无止的宴请。
清晨的微光透过格子窗照进卧室,吴可缓缓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感觉一阵头晕脑涨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尼玛这酒宴不能再喝了,不然非得醉死在酒桌上不可!”
闻着身上传出的股股难闻味道,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晃了晃头晕目眩的脑袋,忍不住低低喃喃出声。
一屁股坐到书桌前的靠背大椅上,待头脑稍稍清醒过来,他便摇摇晃晃打开卧室房门走了出去。
“大人您醒了?”
门外站着一位娇俏可人的小丫鬟,手里端着盈洗用具恭敬问候。
“恩,多愕,那个出去再洗出去再洗!”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习惯使然‘多谢’两字几乎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感觉不对硬生生收了回来,脸上露出尴尬笑容大踏步走了出去。
此时已到农历三月末,春天的气息已十分浓郁,清晨空气中那股子带着泥土跟淡淡花香的危殆闻之让人精神振奋头脑清醒。
站在院子墙角处一边享受娇俏小丫鬟的周到服务,彻底清醒过来的脑子也快速转动起来,思起之前几天酒池肉林般的糜烂生活便忍不住一阵摇头苦笑。
果然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一不小心沉迷进去便让人意志沉沦几乎难以自拔。还好他并不是真正的乡村野小子没见识过世面,并没有被襄阳的花花世界所迷惑,不然只怕还真有可能沉迷于酒色之中就此一蹶不振。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以后再也不能过这样的奢侈生活了,必须要对一切诱惑保持足够警惕。
恩,土狗那帮小子最近状态也不是很好,到了现在都还没起床锻炼,看来这帮家伙懈怠了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脑子里转悠了一遍自家缺漏,思绪立即又转到不久前的某次酒宴上,江忠源江大臬台可是难得的给他敬了一杯,其中交好之意不言之明。
他只是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心道江某人果然不是常人,能从一介草民短短时间便爬到三品按察使官位,无论心胸还是气量都没想象中那般狭窄。
不过两家隔阂已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轻松消除的,再想像对付张乐行捻匪主力那般亲密合作已不太可能。
洗嗽过后,吴可没在院子里多待,带着十来位乔装打扮过的亲兵弟兄溜达上街,准备出城看看乡勇队弟兄们有没有懈怠每日的训练。
话说他眼下住在襄阳城里,乃襄阳知府亲自派人帮忙安排的,三进大院豪奢大气直接转入吴可名下,其中意味很值得深思。
本来他是不想接受的,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堂堂襄阳知府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不过考虑到以后的长江以南局势,他确实需要在襄阳有一处立脚之地,方便以后乡勇队行事。
虽然他历史知识匮乏得很,但作为湖北人隐约记得,太平军拿下武昌期间湖北首府一度迁移到襄阳,就是不清楚是哪年哪月的事儿。
真到了那时候,只要乡勇队还没出省作战的话还是会再临襄阳的,于是他客气了一阵也就收下了这份大礼。
从侧门出了宅子,身边跟随的十来位亲兵立刻分散,有直接护持在吴可身边的,也有离得不远装做路人的,却是将吴可围得严严实实不露丝毫缝隙。
经过小半年的研究摸索,吴可身边的亲兵小队越发专业似摸似样了。
如果可以的话,吴可更愿意带足一个小队五十来弟兄出门,尼尼襄阳才刚刚经历与上万捻匪的大战,谁知道有没有隐藏在暗中的高手窥视?
他一向小心谨慎惯了,自从灵魂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吴可心中就缺乏一种安全感,没起家前那是条件不允许没办法,等到起家之后他身边的护卫从来就没少于十人的。
说他怕死也好,还是过分小心谨慎也罢,他从不在乎那点面子上的事儿,只有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的话就算获得再大殊荣又怎样?
就像在武昌时,因为身边随时跟着五十来号精壮大汉,招摇的举动引来很多人反感,也没少在总督还有巡抚耳边打小报告,可那又如何?
只要他吴某人有实力,在这乱世当中就能得到重视。不然的话,襄阳这边一出事,张亮基也不会第一个想到他跟乡勇队。
……
不得不说,国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适应和恢复能力都是让人咂舌的。
前几天襄阳还被捻匪围困,一副大战将临气氛紧张的摸样,可这才过了区区几天时间而已,捻匪大败襄阳市面便迅速喧闹繁华起来。
街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两旁店铺林立生意兴隆,沿街小贩吆喝叫卖不绝,一股子繁华气息扑面而至。
吴可跟身边十来位亲兵护卫漫步于喧闹的街市,享受中难得的轻松闲暇,恍惚间好似回到前世陪女友逛街时的时候。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劲,百姓脸上再也没有之前捻匪围城时的紧张慌乱,他不由得心生满足不枉他和手下弟兄拼死拼活跟捻匪大干一场。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街上的卫生状况太过糟糕,虽然没随地大小便那般夸张,但路上也时不时出现一些不明颜色物体,污水横流怪味冲天。
还有就是,来往行人民众身上的衣裳大多已经破旧,脸上神色也是一片木然没有多少表情,弯腰缩背一副不堪重负的摸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