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国男儿虽然不像北苍国那般骁勇善战,但是对于骑术却也是较为擅长的。只不过在经历了战乱纷争以后,骑马渐渐成为了人们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无论平民,还是贵族,仿佛骑在马背上,尽情地奔跑,就可以忘却人间的烦恼。
因此,今天马场里人是很多的,都是一些有脸面的公子哥,其中多数是认得公孙景的。但是他们很清楚,公孙景这个人表面上笑嘻嘻,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但实际上,是很难接近的一个人。对于今日他带了一个女子来的事,众人虽然唏嘘不已,也只敢调侃几句,不敢深究。
夜秦淮对上众人探究的眼光,只微微一笑。她从马上一跃而下,兀自去马厩挑选了一匹上好的红毛宝马回来,向众人提议赛马。
众人一听,大多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样子。虽然明夕国也有不少巾帼女子,但是在这样的大的马场上,是从未只出现过一个女子要与众男子赛马的。
一个长得几分俊俏的公子哥眼里颇有几趣味,当然不是赛马,而是能在公孙景怀里待的女人。他道,“既然是赛马,就该有个彩头。但是什么金银珠宝书法字画的大多都赌过了。不如今日换个新鲜的?”
“不知道公子想赌什么?”夜秦淮的马技虽然不是绝好,但也不差,赌上一赌也未有不可。
那公子哥双眼一亮,打趣道,“不知道姑娘是哪家千金,年芳几何,可有婚配。若是姑娘输了,是否可与最终的赢者成就一段佳话呢。”
夜秦淮可不敢打这个赌,正想拒绝,却听见一旁的公孙景满意地说道,“这个提议不错,就这样决定了。”
那公子哥乐了,调侃道,“公孙兄应得这么爽快,莫不是成就了你的心意?不过说起来,这位姑娘和公孙兄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吧。”
公孙景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给夜秦淮,这才悠悠向众人解释道,“可不是,我亲亲表妹呢。”
场中立即有人惊呼了一声,“难道她就是前几日才认回的夜将军的遗孤?!”
公孙景敛了笑容,声音有些凉意,“这话说得可有些让人不爱听。我们家宝贝是整个武定侯府的掌上明珠,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直都是。”
公孙景的语气很平常,话中的分量却犹如千斤重,众人都是明白人,岂会不懂这话是在维护夜秦淮的地位。
“哈哈,那这位夜姑娘我等人怕是没有福气了,公孙兄可不要大意了,就开始比赛吧。”那俊俏的公子哥赶忙圆场。
“等等,我不同意。”夜秦淮觉得是时候表明自己的立场了。她不傻,知道今日这样的赌注下了后,赢的人只可能是公孙景。但是她越来越搞不懂公孙景的意图了。她很明确,公孙景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说的话,做的事,却总是让人产生误会。
“反对无效。”公孙景笑得一脸风骚,“除非你能赢了所有人。”
夜秦淮愤愤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公孙景,你没有权利替我做主。”
公孙景反问,“你怎知你不会赢?”
夜秦淮顿了一下,她心里下意识地认为公孙景是一定会赢的,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马技到底是哪种程度,自己能不能赢。有了这个意识,她不禁有些心惊,竟还没有开始自己就认输了么。
“好,比就比。”也许公孙景是用的激将法,但是夜秦淮确实也受用了。所以,她要拼上一拼,若非今日赛马之事,她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何种大忌。
夜秦淮话音一落,现场就沸腾了起来。
有一人嫌自己的马不够好,特意重新去选了一匹,全部准备好后,有八人一齐赛马,两人做裁判,一人喊号令。
“开始!”
“驾——”
“驾——”
“驾——”
……
紧凑而厚重的马蹄声响亮在空旷的马场,掀起一阵风尘。刚开始八人的距离不相上下,过了一会儿以后,就逐渐拉开了距离。但奇怪的是,公孙景和夜秦淮两人一直不紧不慢地保持在中间距离,差不多平速而行。
由于八个人,所以定下了跑十六圈的规则。这不仅仅是考验马技,还有耐力。因为这是京都最大的马场,对于这些公子哥而言,骑马只是消遣娱乐,真正赛马也就七八圈。
马跑了两圈,公孙景和夜秦淮落后了一点距离。夜秦淮问道,“公孙景,你怎么跑这么慢?”
“因为我得跟紧你的步伐啊。”
“少来。”
“那我换一个原因。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放在眼里。”公孙景这话,一语双关。
夜秦淮默了默,夹紧马肚,用力一扬马鞭,马儿像离弦的箭,飞奔出去。
“呵。”公孙景见状,笑了笑,却是加快了速度。
马儿跑了一圈又一圈,到最后一圈的时候,马场上已经变成了公孙景和夜秦淮两人的竞技。
公孙景见夜秦淮拼了命地策马,急喊道,“夜秦淮,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
谁知,夜秦淮回头迷之微笑,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懂的。
公孙景忍不住嘴角上扬,大喊一声“驾——”,马儿超出了夜秦淮一段距离。
夜秦淮见距离只剩下一半了,自己又被公孙景赶超,心里不禁有些焦急,好不容易追赶上他,却总是超不过。
由于速度飞快,呼呼风声回响在耳边,两边的风景也不断地往后移动。但是骑马带来的快感,消散了人心中的阴霾,一个字形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