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锦,你是诚心要和哀家作对了,哀家就偏不如你的意!”

乌云密布,风雨欲来,殿中有些许闷热。太后身穿金红色绣百蝶袍,袍脚坠有流苏,垂在地面,威严端庄。然而,她的脸色却很是铁青,眸中迸发着狠光。她保养得如同二十来岁女子的手搭在窗上,鲜红的蔻丹犹如女子娇艳的红唇,嘴微微呼吸着,似要平静心中的怒气。

“今华,皇上可是还在御书房?”半晌,太后疑似恢复了平静,问道守在一旁的大宫女。

今华八岁进宫,现在年龄已过三十,伺候了太后将近二十年,因着沉稳内敛的性格,甚是得太后信任,是太后身边最为得力的宫女。

今华道,“回禀太后,一刻钟前皇上是在御书房的,此时若是没有离开的话,应该是还在的。”

“嗯。”太后看着天空,黑中带灰,乌蒙蒙的,好似风卷起了地上的所有尘灰,尽情在空中飞旋。没过一会儿,她又问,“皇上一直没有宠幸后宫女子?”

“正是。”今华见太后神色复杂,又道,“就连皇上最宠爱的文妃娘娘也未被临幸过。”

“武晓文,呵。”太后露出一丝嘲笑,“那个自作聪明的女人,简直比不得武子柔半分。哦,不,现在是夜秦淮了。很快,她们姐妹就要作伴了。”

“太后的意思是?”今华早就知道太后的意思,但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宫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得有一个分寸。

“今华,你该明白哀家的意思。”太后勾起嘴角,虽笑得有几分诡异,但仍风韵犹存。她继续道,“本来哀家还想给些时日让皇上想想,但是云亲王既然这般等不及了,哀家岂能让他如意。今华,你即可去一趟御书房,向皇上传达哀家的旨意。不过……这夜秦淮不但是夜将军的遗孤,也是武定侯的外孙女,你让皇上务必以四大妃位许之。”

“奴婢遵命。”

“等等,带把伞去,这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雨了。”

“谢太后娘娘体恤。”

今华带了一把伞,立即去了御书房。外面的天虽黑,御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今华站在门口,等着太监进去通报,心里微微有些叹息。

若是太平盛世,当今皇上也不失为一个仁君。只可惜,在这动荡年华,内有太后和亲王位高权重,外有大国虎视眈眈。明夕国成为一个弹丸之地,偏安一角,仍不得安宁。皇上自幼在西玉国长大,心性善良纯净,不知朝中黑暗,不懂人间勾心斗角,虽成了一国之尊,也难以……

哎,若不是几位皇子都战死沙场,太上皇又懦弱无能提前退位,明夕国的重担也不会都压在皇上的肩膀上。

今华的心中是有几分怜惜的,无关男女,无关身份,只是单纯地对那位少不更事的年轻帝王有些同情。

在宫里什么都见得多了,今华已然明白,皇宫并非是个安乐之地。

“姑姑,您可以进去了。”通报的小太监出来说道。

今华断了思绪,恭敬地走进御书房,只见那位年轻帝王坐在桌旁认真地批着奏折,眉眼之间很是疲倦。行过礼之后,今华说明了太后的旨意,静静垂立着等待皇上的回复。

明若河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神望向桌上花**中的桔梗花,嘴角露出一笑,却充满苦涩。太后,还是要逼着他纳武子柔为妃么,那他如何对得起长江。她们本是姐妹,若是纳了武子柔为妃,只怕长江心里难受。况且,武子柔和云皇叔早已经互诉衷情,他又如何能做那夺人所爱之事。

太后,为何要这样紧逼于他,难道就因为那三分之一的兵权吗。武定侯忠心耿耿,守卫边疆多年,是明夕国之福气,由他掌管着那兵权,有何不可。

只是,这些话明若河都无法说出来。他知道,他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他不能忤逆太后的意思。

良久,明若河才道,“你回去告诉母后,就说朕明日就拟旨,册封武子柔为妃。”

今华蹙眉,提醒道,“皇上不要记错了,您该册封的是夜将军之女夜秦淮,不是什么武子柔。”

“朕知道了。”

“那奴婢就先退下来了。”

今华走后,明若河仰躺在椅子上,再无心思批阅奏折。

他好累啊。

他想念在西玉山上学武的日子,虽然单调了些,但是很自由自在。师父曾告诫他,皇宫就是个大囚笼,让他万事小心。然而在他看来,皇宫不仅仅是个囚笼,身在这高位,就好像被一条白绫紧紧地勒着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不想当什么皇帝。

一个惊人的想法突然在明若河心中萌芽。

云皇叔虽然不姓明,但他亦是皇室血脉。而且云皇叔才德兼备,谋略过人,在百姓心中有极高的声誉,如果让云皇叔来治理明夕国的江山,岂不是更好。

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间,又熄灭下去了。明若河只得叹了一气,云皇叔无心朝政,太后也不会准许吧。

一更天时,明夕国下起了倾盆大雨,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一阵一阵地,犹如疯狂的野兽在咆哮呐喊,让人的心一颤一颤的。

明若河整夜无眠。

翌日,雨过天晴。经过一夜大雨的洗礼,京都的天空更加明朗,空气更加清新。走在京都的街道上,整个人都感觉十分清爽。

明若河犹豫再三,终于拟定了册封夜秦淮为惠妃的圣旨。只是这圣旨尚未来得及公布,明若河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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