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梁新,37岁,无前科,生活规律,家庭美满
妻子李妍然,益智小学老师
女儿,梅好,11岁,学生
姚红发大概介绍了一下他的情况,说此人没有不良嗜好,只是为人自私自利,生意上斤斤计较,得罪了不少同行
前面立着块指示牌:小仓河,警车顺着箭头开上朝南的小道
行驶了20分钟,一棵大树连根拔出,横倒,挡住去路
向杰在座位上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边掏出手枪,开保险,推门下车,于灯光中,侧身,交叉步,摸了摸树干,倒退回来
“有血”
他伸出手,沾着暗红的液体
“还没有凝固,怕是不久前流出的”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除了警车附近,四面八方没有一丝光亮,灯柱里蚊蝇乱飞,蛙叫蝉鸣,带着草木香的田园风中,车窗外却飘来淡淡的血腥气
经过姚红发回忆,屠宰场就在右手边200m米处
“会用枪吗?”向杰犹豫几秒钟,忽然问我
他手中是一把警用转轮
“我打过92制式……”
“好”他点头“如果是灵异,你就躲在我身后,要是歹徒……持有枪械的可能性也不大,四五个我能对付”
向杰叮嘱小黄护士“你身上有功夫,保护好他们”
“我能保护自已”
王娜抓过绿军布挎包,“哗啦啦”倒出一堆明晃晃的东西
七节纯钢鞭
头四棱尖,柄上缠绕棉布,尾有环,不用时可缠于腰际或肩头,也叫软鞭
“虽然还没练到泼水不进的地步,但舞起来,等闲也近不了身”
她一节节折起,攥在手心“现在,我可以去了吧?”
惊愕之中,姚红发悄声说“离她远点……软兵器容易误伤”
下了车,小黄护士从里面“嗒”的锁上车门,提心吊胆的目送我们走入夜色
……
离围墙越近,血腥味就越浓
没有人声,机器流水声,甚至没有想像的牲畜嗷嗷惨叫
铁网门掩着,向杰用脚轻轻一踢,“呀……呀……”荡开,角落里有双绿荧荧的眼睛,忽的从树上窜到墙头
我慌忙举枪,电筒照过去,是只左耳缺失一角的黑猫
“小心走火……”
向杰回手把枪管压低,指指黑洞洞的车间大门,弯腰靠近
我和王娜紧跟,脚下响起“啪啪”的轻微水响
水是从车间流出来的,门前积了一大片
我们忍着臭味进入大门,微弱的光线中到处是屠宰设备,向杰找到配电柜,逐个扳开空气开关
车间顿时通明,机器声大作,污水处理泵“嗡嗡”运转,劈半锯的锯条“咯啦啦”循环往复,扯皮机上的伸缩杠杆也缓缓顶出
地面有拖拽的凌乱血迹,沥血输送带上并排悬挂着的猪身白净,几个死人头朝下吊在其中,摇摇晃晃的向前移动
七具人类的尸体,5男2女,衣服破烂不堪,道道裂口
颈部几乎都被切断,头颅耸拉着,皮肉翻转的空腔里,鲜血已滴尽
如此场景,再加上车间里成堆的猪,牛,羊头和红白分明的肉块,画面恐怖无比
我感觉自已的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手一直哆嗦
王娜却举着dv机从各个角度拍摄,想来她在战场上已见惯太多死状迥异的士兵
刚才来的路上,她居然用豆花形容衣服上喷溅的脑浆
当时,那个被狙击枪射穿脑袋的可怜人就死在她身边,一声没吭
胆量真是练出来的
接下来是验尸,我们有现成的法医,向杰去叫姚红发,小黄护士和小洁洋也跟来了,站在门口
“应该是猛兽咬的”
姚红发用木棍拨开横裂面“边缘有锯齿撕扯造成的丝状肉条,附着粘液,伤口整体符合上下腭的形状,动脉血管被强性扩张过,好像有东西曾插进去”
他指着地上的血
“血液占体重的百分之七到八,一个60公斤的人,体内血液大概有l左右,相当于50斤液体……”
意思每个人都明白,现场的血量明显不够
而门外积水的原因只是水池的阀门没有关好
姚红发犹犹豫豫,还是说出自已的想法“他们的血可能是被吸光的”
向杰认真的听着,在和恶灵战斗后,他的接受能力与日俱增
很多山区也传说出现过吸血蝙蝠,但受害者往往是家畜,如此巨大凶残的猛兽实在前所未闻
“这个人就是梅梁新”
他摆弄着其中一颗脑袋,将人脸拧向我们
浓眉闭目,嘴唇肥厚,大张,露出熏黄的牙齿,仿佛仍在呼救
外衣被姚红发撩起,口袋里掉出一台袖珍计算器
“没良心,死算计”姚红发叹气“不知道算没算自已这一腔子血值多少钱?到底做了笔亏本的买卖”
“请尊重死者,不管他生前做了什么”
小黄护士基督徒的似的抱拳于胸,口中默默祈祷
“嘘……”小洁洋忽然探出上半身,向天空望去
每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向杰抽出肩胛刀,王娜“哗啦”抖开钢鞭,姚红发从操作台上操起柄放血刺
我握枪的手心里全是汗
跑到门外,几双眼睛随着小洁洋的目光仰望,月光中,一个细长的黑影展翅飞向西南方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不是灵异,是只活生生的怪物
嗜血的怪物
……
“它身上怎么会有灵气?”
小洁洋非常奇怪“难道梦境里进化出新的恶灵,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