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全身暗黄,比人的肤色稍重,面有五官,眼却无帘
见母亲受伤,先是呜呜悲鸣,既而在笼里乱撞,险些将铁笼撞倒
“小畜生……”
旁边有人伸脚去踢
冯老谢蹲下,悠悠喷了口烟,呛得它不住喷嚏,自已乐得直拍秃顶
靳词肺都快气炸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七八支自制长枪,我们自身尚且难保,只能伺机而动
雌鲛人举着女人头,远远望着,表情虽然僵硬,仍能看出怜悯与不舍
“……弹丸水域,何来沉船?金币虽有,海底寻觅,如今暗河被堵,你叫我怎么回去替你找?”
“少糊弄我,市面上至少出现过十几枚金币”
冯老谢啐了口唾沫“别他妈不识好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掏枪,装腔作势的瞄准铁笼里的小鲛人
竟然是一把警枪
同样是口径的,枪管右侧有两指长的磨损,露出白底
孙长福的双眼立刻喷出怒火,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刘保玉生前的配枪
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刺,栽入古井,手枪掉落于外,被凶手捡走,如此推论,就算凶手不是冯老谢,起码能查出枪的来源
但以目前形势来看,似乎已不用怀疑
“冯老谢,杀害刘保玉的是你,对不对?”
原本连胳膊都难举起的孙长福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竟推开我们的手,腾腾几步走近他,仿佛根本没看见七八条跟着自已脑袋转动的长枪
冯老谢被他的气势骇住,站起来踉跄后退
“再靠近,我开枪了……”
孙长福没有武器,刚才虚弱到枪从手里滑落,被余静静捡起
两人之间相隔一臂,四目对峙着
“开枪前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做糊涂鬼,也不能让他做糊涂鬼”
冯老谢干笑“人都死了,不提也罢”
孙长福牙齿挫的格格响“三年前的那天夜里本该是我留在村里,大个子死的不明不白,不说清楚,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我们都守在他左右,余静静忽然问“你是不是怕刘保玉射杀了鲛人,自已拿不到金币?”
冯老谢嘿嘿笑“……行,我说,好让你们安心上路”
他望了眼周围,都是自已的手下,有恃无恐
“你猜的很对,干掉了鲛人,谁帮我从沉船里捞出金币?当时我并不知道它是黑鳞胶人,刚爬出来的时候也吓坏了,发现刘保玉那傻子想要开枪,便给了他一刀……”
如此残忍的事情在他看来好象伸手拿筷子吃饭一样简单
“其实自从古井发出呼唤,你们的人就潜入十门铺,为的就是今天,我不明白,既然已知道金币的秘密,为什么不早把巨石推开,逼黑磷鲛人出现?”
“徐宽仁那老王八蛋死后,清楚整件事的只有他老婆和侄子,这两人又是出了名的顽固,嘴紧的很,虽然风传井台落金,但也有厉鬼抓人的说法,我面对活人胆大,至于鬼魂吗?还真有点发怵”
做坏事者心自虚,往往最敬畏鬼神
“苏琳也是你推入鱼塘的吧?”
“那臭女人,说话颠来倒去,又扯掉我的面罩,留着是祸根,在没有找到沉船之前,我不能暴露”
“为什么不绑架徐守望或者徐章慧?”
“徐氏是十门铺的老户,亲属众多,关系错综复杂,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知道我们要来,你慌了神,所以才挺而走险”
“险中求胜”冯老谢很得意,扬扬手中的枪“这一步走的没错”
孙长福又咳“……可你……并没找到沉船”
“有这小畜生在……”他拍拍铁笼“还怕鲛人不乖乖献宝?孙大哥,要是肯加入我们组织,保证有你一份好处……”
“还在骗人”
靳词端着弩箭,眼角有泪“你明明在鱼干上抹了化仙草灰,想把我们都毒死”
“你们居然知道化仙草?”
冯老谢这才感到奇怪,回头问一个人“化仙草到底有没有用?”
那人挠头“……我也是听说草灰有巨毒……看老头的样子,估计撑不了多久”
孙长福此刻已脸色黑紫,全靠一口怒气顶着
“鱼干的味道不好吗?为什么都没吃?倒是便宜了孙老哥,独自一人化仙西去,早登极乐”
鱼干很腥,孙长福也只撕了小半条
冯老谢似乎很遗憾“幸亏我多带了几杆枪,否则事情恐怕要坏在你们手里”
他目光瞬间凶狠“敬酒不吃吃罚酒,只好让你们尝尝铁砂子的滋味”
“那就要比比谁快了”靳词冷笑“三把枪,一张弩,眨眼能把你打成筛子”
余静静双手持枪,沉着冷静,如果再有头长发扎在脑后,穿上背心,短裤,大腿再束着枪套,绝对是东方版古墓丽影,活生生的劳拉
我同样举着出发前靳小虎拿来的92制式,但和她站在一起,总感觉自已不伦不类,有滥竽充数之嫌
冯老谢的信心有些动摇,正皱着眉头,有人跑来在耳边嘀咕了两句
他脸色一变,阴晴不定“洋鬼子鼻子倒灵,明显来抢食吃……”
那人小声说“……现在多几个帮手也好,回头再……”
他手往下一切,做了个杀的动作
又一个小人
冯老谢点点头“他们哪?”
脚步声响起,先出现的是衣冠楚楚的佐久川.龙,身后跟着那个可恶的四眼陆光明,接着,丁远方被吴本利和樱丸推搡着出来
他双手捆在背后,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