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尤也许了解那一段往事”
“它不会实话实说”
“我能判断”
“你能吗?”
我坐在村荫里,自言自语
巨眼恨不得立刻找回记忆的心情只会让它离真相越来越远
虽然不敢肯定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但通灵者的正直和献身精神感染了我
士兵身上能看出将军的影子,我坚信这一点
最后,我和巨眼达成协议,为了增强控制力度,它同意我可以在必要时饮酒
两个女孩正坐在车里吃面包,有我在身边,暂时摘掉防护不会有问题
“余警官,可能要麻烦你带我跑一趟”
我记得鬼山附近有间杂货店,老板娘还有两个爱打闹的孩子,无论大鸟和怪猿是否还守在路上,相信我们的警车可以畅通无阻的开进小道
余静静没说话,下车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个盛满液体的塑料桶,15l的白酒
“老丁早预备好了,怕你忽然控制不住自已”
靳词眼圈一红,搂住她“静姐,我想老丁了”
我双手并用才将塑料桶提出来,“咣啷”碰倒什么东西,靳词连脑袋带肩膀一起钻进后备箱,来回倒腾,最后找到个十寸大小的相框
丁远方的全家福,大概是从背包里滑了出来
上面有他,他的妻子和女儿,背景是湖边公园,象是深秋季节,黄叶铺路
秋风或许有些萧索,脸上的笑容却俨然盛夏,热情灿烂,能将冰冻的心融化
靳词十分羡慕“他女儿又漂亮又可爱,象她妈妈,怎么没听老丁提起过?”
“她们已经去世了”
我脸上的微笑消失“意外,一场事故”
那时候,丁远方几天几夜不说话,我们几个好朋友实在没有勇气问及原因
警方的调查结果是:燃气社上的水壶烧干冒烟,最后引发火灾,属于用火不当,疏忽大意
靳词很难过“老丁整天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却装着这么多痛苦的回忆”
“巨眼,你听好了”她忽然盯着我的眼睛“既然记忆是痛苦的,能忘记反而是件好事,为什么非要找回来?做人,做灵异,那怕是做鬼,心都不能太重”
一番语重心长
巨眼低声窃语“黄毛丫头,偶尔制服一次多尤罢了,竟敢教训我,实在可恶”
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笑
……
油灯昏黄,壁上人影晃动,男人双手铐在背后,蹲在床边
在男孩子身上的磁场束没有消失前,靳词替他穿上防护服,把多尤牢牢困在里面
为了防止它用身体伤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铐上男孩子,由于手腕过细,铐环露出半截
我拿着水瓶,水已换成了白酒
“名字?”
余静静在审问那个男人
他多次央求我们不要伤害男孩子,看样子象是父亲
“白伟民”他叹了口气
“知道你们在找我……只要能救我儿子,我愿意配合”
他忽然象吴老婆子一样双膝跪地,俯身磕头,“噔噔”有声
“这是干什么?”
余静静揪住领子往上拽“是你犯了罪,跟你儿子没关系”
白伟民似乎很激动
“虽然我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名字,但小城里没人不知道他是通灵驱灵的高人,先生,请你一定出手相救,必有重谢,我可以为你建庙修观,供奉金身……”
靳词实在没忍住,“扑哧”乐了
余静静也笑“少胡说八道”
男孩子当然要救,不但要救,还要除掉多尤,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我计划拉开男孩子的面罩,让一丝恶灵之气出来,等右臂被激活,再和他有所接触就可以了
余静静若有所思,小声问“目前这孩子有危险吗?”
我明白她要借此机会让白伟民吐露实情,坦白罪行,可男孩子的状况比小洁洋还要差,多尤一旦离开身体,就是生命结束的时刻
“必须让他先交待”
余静静担心若是出现意外,白伟民会破罐子破摔,利用男孩子实属无奈之举
话可以说的问心无愧,然而感觉很沉重,很不舒服,无法想像当他看到儿子停止呼吸时会发生什么
岩壁上有抓挠捶打的痕迹,白伟民额头有瘀青,手指关节破损,渗出淋巴和血水,靳词已用手帕替他包扎好
身为父亲,眼看儿子一天天消瘦,随时会被多尤这个恶魔榨干,他悲愤自责,只能靠折磨身体来减轻内心的痛苦
“说吧,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你?”
手机信号在山区里时有时无,再加上电磁,电波的干扰,城内外联系有困难,除非吴老婆子连夜赶来,清早折返,因为第二天中午我们已回到九里湖玉石街
“我们用信鸽传递消息,纸条上画圈表示可能有人来看货,你们上迎云台时我一直躲在暗处,这种买卖风险大,小心驶船,船行万里,你一撬院门,我就知道不好……”
他说的是余静静,普通买家不会如此嚣张
“……我溜进城,想找吴老婆子,让她躲远点,刚好看见你们朋友逼她说出我的下落,才知道你们是冲我人来的,你又穿着警服,还用猜吗?”
“为什么搬离十门铺?因为村民对你不满?”
“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白伟民露出嘲讽之色
“他们早被徐宽仁吓住了,什么水鬼找替身?亡灵招魂?都是金币在作祟,那天徐守望提到他大伯的死,也是喝高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