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栋被二人忽略了个彻底,他脸上瞬间如同打翻了颜料盒,从白到黑,从黑到红,从红到白,十分精彩。见状,杨元初冷峻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他以手抵唇,轻咳了声掩饰笑意,并道:“三弟,她们俩好像都不太喜欢你呢。”
杨元栋哼了一声,不屑道:“她们一个精明过了头,一个傻到家,谁稀罕她们喜欢。”
杨元初闻言停住了勒缰绳的手,望着自家三弟疾驰而去的背影,呆愣了片刻。聪明的、不聪明的都不稀罕,难不成喜欢平庸的丫头吗?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母亲赶他出来的意思,二弟的经历,只怕一时半伙不会想成亲,三弟又这么这么地抽,他身为长子年近弱冠确实该定下一门亲事了。然,祖父祖母的不离不弃,爹娘的生死相许,让他对另一半充满了太多的期许,以至于他总觉得终自己一生,只怕都寻不到那个人了。杨元初叹了口气,策马追了上去。
国子监就在文苑路的正中,行至国子监门口处时,徐岳楼让王大壮故意行得慢些,楼苏却道:“月娘,别闹了。你就当他不在,他才难受呢。咱们今儿是出来玩的,不是同他置气的。”
徐岳楼连连称是。
绕了道虽然多走了段,但是绕过了繁华地段,人少了很多不说,更没有多少人同杨元栋打招呼,速度反而快了些许。一行人辰时就到了郊外桃花山庄,算是个意外之喜。
入庄后,徐岳楼和楼苏进了主家休息的小院。杨元栋介绍道:“这庄子大半种了桃树,少部分种了连翘。赏玩季过后。桃花落了可以结果子,连翘摘了可以制药,没有一点浪费。”
杨元初正在喝茶,听了这介绍差点喷了出来。他们一行从外面一路行来,见到这样的景色。他这么个粗人都觉得美不胜收。三弟到底多爱钱,才忍心把这般美景跟钱挂钩的呢?正这么想着,却听徐岳楼道:“你这样还没有利益最大化。待桃子熟了,我们弄个采摘什么的,省得自己摘不说,比这时节观赏还能多收些入场钱。”
杨元初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怕楼苏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楼苏不管三人如何作想,羡慕地望着徐岳楼身上翠绿的衣衫道:“月娘,你这衣裳穿得太好了!不管去哪里都合适。我的这个主要是嫩黄,去连翘那里定然不出彩了。”
徐岳楼笑道:“我不喜欢连翘,咱就去桃园看看就好。大少爷、三少爷。你们的意思呢?”
杨元初只说随意,杨元栋理了理自己那身亮丽的衣裳,笑道:“去哪里无所谓,别往人堆里扎就好。我刚才问了管事,今儿来人好像不少。人竟然这么多,我觉得明年可以再个两三成的入场费用。”
徐岳楼嗤笑道:“你能别说一句话有半句跟钱有关吗?”
杨元初和楼苏同时道:“就是!”
杨元栋甩了袖子走了出去,徐岳楼却追了上去,认真问了去年大概多少人。门票多少钱,又问了今儿来了多少了,钱又是多少。接着心中试着估算了下。实话实说道:“三少,我觉得明年可以加五成试试。”
跟在后面的楼苏忍不住道:“月娘,你们能回去再商量这事吗?”
“这不是走路吗?反正也没事。啊,那还有蜜蜂呢,咱们这里有专门做蜂蜜的人吗?”
杨元栋回道:“有的。就是怕妨碍大家游园,每天闭园之后才把蜂群放出来——”
楼苏怒吼:“杨元栋、徐岳楼。你们俩分开!”
杨元栋淡淡地撇了楼苏一眼,吐了三个字:“母狮子。”楼苏绣鞋一点。一个石子直飞杨元栋脑门。杨元栋纵身一跳,落在了杨元初身旁。补了俩字:“悍妇。”
徐岳楼忙劝道:“楼姐姐,咱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同他置气的。反正你又打不过他,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楼苏气道:“谁说我打不过他!我那是让着他。”说着就要去动手,徐岳楼见惯了这场面,忙拉着她道:“楼姐姐,你看那边的花又红又密,也是桃花吗?我没见过这样的呢。”
那边,楼苏解释着各色桃花。二人身后,杨元栋在后面小声道:“哼,你能见过什么!”
碧痕和楼苏的大丫鬟银香互相对视了眼,默默地追上自家姑娘。杨元初这才对杨元栋道:“三弟,她们是女子,你就不让着也不能这么小气,跟她们斗来斗去的。你今年十六了,别家的男儿这会都该成亲了,你还跟个孩子似的,哎——”
杨元栋不可置信地望着杨元初,惊讶道:“大哥,她们俩哪里像女孩子了?”
杨元初让他这模样一弄,顿时有些不确定,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两个小姑娘,仔细看了两眼,肯定道:“她们哪里吧像女孩子了?楼苏出尘的容颜,我还没见过比她更清丽的姑娘!”
“你就没见过几个姑娘吧?”
杨元初只当没听见继续道:“再说徐姑娘,她有股特殊的韵味,跟娘比较像,又不像,我说不出来,总归掩饰她是个姑娘的事实。你几乎日日同她们在一起,什么感觉都没有?”
“有啊。一个是没脑子暴怒的狮子,一点就怒;一个赚钱比我还凶,无孔不入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不信?刚才你也听见她的话了,我说一句,她至少补充三句。娘挣钱的时候还会嫌钱少不去挣,徐岳楼是一文钱都不放过,口口念叨的是什么‘利益最大化’。在徐岳楼看来,能挣两文只挣一文都是亏!”
杨元初无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