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一直是四爷心头的一根刺,费了那么多工夫去查,结果人跑了,一点影子没捞到。

四爷相信,必然是有人给她们改了户籍,换了路引,有门路才能在别的地方安扎下来,不然的话他的人不会找不到。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这事儿里头不仅有宋家的影子,还有乌拉那拉家!

想起当初福晋满面忧心跟自己担忧善哥儿的脸色,四爷就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出来了,就像是心尖上落了只苍蝇般。

他曾经那么信任福晋,两人结为夫妻,纵然没有儿女情长,可他是把她当妻子敬重的。

现在想想四爷都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你亲自带人去福晋那里把罗嬷嬷带走审问。”

苏培盛心尖一颤,主子爷这是来真格的?

“是,奴才遵命。”

四爷深吸一口气,然后加了一句,“记得不要惊动人。”

现在朝中不稳,他监国当前,不能被人抓住任何的把柄。

福晋……

“给宋家、钮祜禄家递消息,让人进园子一趟。”

“是。”

苏培盛瞧着主子爷没有别的吩咐,这才弯腰倒退出去。

出去后映着太阳一晒,这才惊觉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宋格格跟钮祜禄格格这次要吃些苦头了,钮祜禄格格尚好,宋格格怕是再也无法翻身了。

宋金柱跟凌柱匆匆进了圆明园,二人前后脚到的,凌柱到的时候四爷正在见宋金柱,他只能在外候着,心里着急得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里去传信的人话都不多说一句,塞银子也不收,这……这可不是出大事了?

这些没根的人最是贪财,连银子都不收,这才是令人害怕的。

凌柱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就听到门声轻响,瞧着宋金柱脸色白中透着铁青的从里头走出来,脚步都有些轻浮不稳,一双眼睛茫茫的,压根就没看到他,直愣愣的就这么走出去了。

凌柱更害怕了,自打四爷监国一来,积威日重,朝臣在他跟前回话都要再三思量,生怕被挑出错处来。

他能进园子里被召见,这肯定跟朝事无关,四爷素来公私分明。

那肯定就是私事了。

他跟四爷之间能有什么私事?

就只有他的女儿进府做了格格啊。

“凌柱大人,请吧。”

凌柱对上苏培盛笑眯眯的笑容,寒毛直竖,却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得拱手笑笑,跟在后面抬脚进了门。

半个时辰后,凌柱也是同样脚步轻浮脸色铁青的出了圆明园。

屋子里四爷将手中的纸扔进火盆里,瞧着化成灰烬,这才一盏冷茶泼进去,尽化成灰。

***

罗嬷嬷从福晋院子里被请走,虽然苏培盛说得好听,但是福晋却依旧不肯放人。

苏培盛一点也不意外,看着福晋笑着说道:“奴才也是执行主子爷的命令,若是福晋有什么疑惑,尽可去九州清宴问个清楚,和别为难奴才?这会儿奴才请不走罗嬷嬷,到下一回再来人,若是大张旗鼓,福晋颜面上怕是也不好看不是?”

这个狗奴才!

福晋紧握着双手看着苏培盛,苏培盛笑的真诚。

“福晋,老奴去就是。”罗嬷嬷生怕福晋做出什么事情,脸上自己走出来,“不会有事的,福晋安心。”

安心?

怎么能安心?

可她不敢去九州清宴问个清楚,只能看着罗嬷嬷跪在地上给她扣了三个头,这才起身跟着苏培盛走了。

福晋一屁股坐在暖炕上,心里空空的。

她跟罗嬷嬷都知道,这一走怕是回不来了。

主子爷带走罗嬷嬷,肯定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整个圆明园都格外的安静,几乎是人人闭门不出,四爷虽在九州清宴轻易不进后头,可是大家反而更怕了。

李氏在杏花春馆焦急的等待,大格格在一旁做绣活,瞧着额娘坐立难安的样子,心里强压着劝说的心思,低下头继续穿针走线。

她知道额娘想要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她应该劝一劝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劝不动。

大格格的心思有些发散起来,这些日子园子里被带走的人多,被放回来的人少,那日周岁宴的事情余波未停。

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人心惶惶的,太令人不安了。

周嬷嬷脚步匆匆的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之色,“主子,罗嬷嬷被带走了。”

李氏手里捧着的茶盏一颤,茶水洒了一身,也顾不上自己的衣裳,李氏猛地站起来,“真的?”

“千真万确,老奴亲眼瞧见的。”周嬷嬷开心的说道。

大格格手里的针线也停了下来,罗嬷嬷可是福晋跟前第一得力的人,现在被带走了?

那就是说周岁宴那日的事情,很有可能跟福晋有关系?

大格格的神色很难看,那可是有她的两个弟弟,两条人命呢!

李氏哪里顾得上女儿还在这里,一把抓着周嬷嬷的手问道:“是被绑走的还是……”

“没有上绑,瞧着苏培盛的态度倒也客气。”周嬷嬷回道。

李氏脸上的开心之色瞬间少了一半,重新坐回去,“那就有可能跟年氏那边似的,被带去问问话又放回来。”

“老奴瞧着未必。”周嬷嬷皱眉说道,“罗嬷嬷那可是跟着福晋过来的陪房,这就是福晋的脸面,这回被带走,若不是证据确凿,主子爷不会打福晋的脸。”

“有道理!”李氏乐了,“不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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