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5小说>军事历史>卜算子观天>百里奚列国巡游 五 猪狗不如

外传第八章——他活得像只狗。

话接外传第七章,楚国大夫斗谷於菟(音:tu)的家宰买下百里奚作为奴隶。因此百里奚就被带到斗谷於菟(音:tu)的封地放羊。这块封地正是当年斗谷於菟之父斗伯比放牧之所,位居万里云梦泽以东,大别山山麓之西。

水波荡漾,草海连山,山高雾绕,云淡天青。真是好山,好水,好地方。身为奴隶的百里奚在此风景之中,忘却了自己的奴隶身份,整日悠然自得,惬意地欣赏美景。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已到了夏天。羊房住所,一大早,树上的知了就在歌唱了,百里奚从房中出来,手里拿着一些羊的内脏杂碎。五只柴犬闻到膻腥之气,哈哈着嘴跑过来围住了百里奚。

百里奚甩手扔出羊杂碎,杂碎从狗头上空飞出,落在远处的大树下。五只狗调头飞奔前去追索杂碎。而百里奚则去打开羊圈的木门。

五只柴犬虽然是一只母狗所生,从小一齐长大,但是个头大小依然参差不齐。最高大壮硕的那只狗,先占了羊杂碎,吃得津津有味,其他狗坐在四周围观,等待食用剩下的杂碎之杂碎。

百里奚从羊房出发,领着五只柴犬,赶着一百只羊,沿着羊肠小道,前往牧场放牧。他在路上看到在田中辛苦耕作的种地奴隶,又开始了一天一度的嘲讽。

他对这些奴隶喊道:“尔等整天劳苦耕作,哪里有我这般轻松自由啊!”

耕地的奴隶并不理会他。百里奚的牧羊工作相较耕地奴隶们是非常轻松的,似他这般的牧羊人还有九个,占整个封地奴隶的千分之一。所以百里奚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奴隶了。

到了牧场,百里奚丢下羊群,让五只狗照看着。自己到山脚的大树下乘凉,心情很是舒畅,高歌一曲,唱了两句: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bi)之洋洋,可以乐饥。

岂其食鱼,必河之鲂(f)?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突然有人接了剩下一句:

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

百里奚内心惊讶:“此地居然有读诗之人!”。于是转过身看去,见是一个打柴的柴夫。百里奚邀请柴夫一同坐于树荫之下,谈天说地,好不快哉!

不知不觉,日迫西山,一天便过去了。羊也吃饱,该回羊房住所,百里奚看柴夫两手空空,洋洋得意,讥讽他道:

“我的羊吃饱了,你的柴在哪里?”

柴夫大笑说道:“我乃山中遗民,打柴只为消磨光阴而已。今日没打到柴,明日再打即可,明日没打到柴,后日再打即可。若是此后都没打到柴,也未尝不可。而你每日驱犬牧羊,就如同你家主人驱你牧羊一般。羊长得十分壮硕,与那些狗有何相关;羊长得壮硕十分,又与你这奴隶有何相关。”

说罢此话,柴夫扬长大笑而去。

百里奚猛然惊醒,内心惊叹到:“耕地之奴,牧羊之奴,皆不过是肉食者的奴隶而已,与猪犬相同。肉食者位居庙堂之高,坐拥万亩良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身穿绫罗绸缎,享用肉食美酒。而肉食美酒皆产自我等奴隶之手,我等辛苦劳作,却只落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地步。”

“我终不过如猪狗而已!整日洋洋自得,殆矣!”

于是深夜逃遁,奔鲁国方向而去。

百里奚身后狂犬大叫,似乎是追索逃跑奴隶之人。

欲知百里奚后事如何,请君欣赏外传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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