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凌意欢才被杨宗恒送回来,之所以是被送回来的是因为她后来在破屋里睡着了,好在杨宗恒不走寻常路从屋顶上出现在屋里,倒是把灵双给吓了一大跳,不过杨宗恒戴着面具她也认不出来者是谁。
“给她熬碗姜汤换身干净的衣服。”杨宗恒吩咐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等凌意欢再次醒来时太阳都已经升得老高了,灵双赶紧给她找衣服换上又说:“侯爷都来了快一个时辰了,祖宗你可算是醒了。”
凌意欢怔了怔抚着微痛的额头问:“他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还任由我躺着?”
“侯爷进府就问你,一听说你还没起床他就吩咐人不许叫你起来,说是你什么时候自然醒了再去前厅见他不迟,反正他今天没什么公务,等得起。”
这是娄煜的原话,灵双半个标点符号都没改。
凌意欢点了点头也赶紧穿好衣服胡乱的扒拉着头发:“那就赶紧给我梳妆吧。”
而此时的大厅那边,娄煜的茶已经被换了好几次,江怀恩没在府里,江成俊被江夫人硬拉着过来作了陪客,江娉婷自然不会闲着,正襟危坐一旁陪着说话。
中途春兰被秋兰叫下去说了几句话,再回来时春兰在江娉婷耳边低语了几句,江娉婷喜从中来,心想凌意欢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江成俊有些不耐烦,在一旁道:“表姑可真够大面子的,一家人都在等她。”
“是啊,听说昨天晚上大半夜冒着雨去了城门处,也不知道是见什么人去了,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呢。”江娉婷也跟着说道。
江夫人使了个眼色,直道:“娉婷不许胡说,表妹怎么会莫名其妙大晚上出去呢,这可于名声有碍。”
“侯爷姑娘家年纪小不懂事,可别跟她一般计较。”江夫人又对娄煜笑道。
娄煜笑了笑,只道:“这话确实不能乱说,江大小姐也是姑娘家应该知晓这中间利害才对。”
娄煜原就不喜江娉婷总是在他面前冒尖,加上现在他对有人说凌意欢坏话十分的反感。
江娉婷却站起来道:“本来就是真的,听说还是淋着回来的,要是侯爷不信现在就着人去搜她的屋子,保准那一身湿衣服还没来得及交到洗衣房去的。”
娄煜眸色暗沉,却听外面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谁呀,大清早的就要搜我的院落,我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
江娉婷怔了一下,但随即又挺直腰杆不甘不愿的对她行礼:“表姑昨晚睡得可好?”
江夫人也赶紧过去扶她:“刚才娉婷说混话呢,你是长辈可别一般计较。只是平时不见你起这么晚,大抵也是担心了。”
江夫人这话可真有意思,虽然表面上喝斥女儿不可乱言,可却又问凌意欢为什么起这么晚,分明也是怀疑她昨晚没有府里。
灵双眉目皱了一下,只道:“县主昨晚替将军作了好半夜的针线活,这才起晚了,让侯爷久等实在不该。”
所有人做作这一场到头来最关心的还不就是娄煜的态度,所以大伙看向娄煜,却见他皱着眉走过来伸手就覆到了凌意欢额上,只听他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额头真有些烫,灵双,叫大夫来。”
得,江娉婷跳上跳下这么一场,比不得凌意欢随便一个病态,她紧揪着帕子,难道最让人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娄煜真的爱上凌意欢了不成,那个边境来的没教养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好?
她还在生气,江夫人已从身后捅了她一下,她这才赶紧跃上前扶着凌意欢:“表姑,你这怎么这么小心啊,快坐下休息一下。”
凌意欢拉住灵双,对娄煜道:“我没事,只是刚起床大抵额头才有些烫的,侯爷找我可是有事?”
娄煜点头,对江夫人道:“夫人可否行个方便,我想跟欢儿单独说几句。”
江夫人笑着应是赶紧带着一双儿女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去,娄煜又让忍冬跟灵双到门外守着,他这才把玉衡山的地图拿了出来:“你要的东西。”
“侯爷果然有本事才这么一晚上就弄到手了。”凌意欢接过地图笑嘻嘻的道。
娄煜看着她的表情不动声色,只问:“昨晚那么大雨,你出去做什么?”
江娉婷的话他是不全信的,但是他长着眼睛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凌意欢确实起得太晚了,加上她一脸憔悴的样子那可不是一晚针线活就能累出来的。
凌意欢怔了一下,看着娄煜脑里头心思百转,只道:“我是有些事出去了一下,不过我不太想跟别人说,就算我们有婚约但到底还没成亲,一点小秘密侯爷不会都不许我有吧。”
娄煜的目光直愣愣的,凌意欢就知道任何的谎言都不起作用,只能实话实说。
娄煜似有些失望,她把他叫作别人。他记得三年前虽然前后只见过她两三面,而且都没说上两句话所以印象实在很模糊,但是这些日子那些印象越来越清晰起来,那时候的她可不是现在这样子。
“我知道你是个有秘密的人,去玉衡山的事不肯跟我说实话;昨晚的事也不肯对我言,欢儿,你是不是就没相信过我?”娄煜问。
凌意欢手里捏着他送来的地图脸上有些发热,她确实不全信娄煜,但这个男子又确实不算什么坏人,才受了人家的馈赠这就要骗人家也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那个侯爷,其实我们的婚事这八字还没一撇,你还是叫我六姑娘或是县主我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