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欢愣了一下,她想象的那种……
好吧,刚才在江府大门口她好像一时心急口快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但是看娄煜的样子似乎不愿多提那些事,只是刚才他自己不经意提及以前时明明脸上很轻快的样子啊。
到底他跟杨宗恒之间发生了些什么,怎么从好朋友变成了水火不融的仇敌了呢。
……
麒麟山庄建在半山腰之上,十好几米的天梯直达红漆正门,青铜虎制首环有些斑驳的岁月痕迹。围绕麒麟山庄四周的是一片翠绿掩映,苍翠的后山体形蜿蜒曲折,起伏的青绿山林里鸟声啁啾,风起清凉,这儿的地龙肯定经流着一处冰泉,不然怎么大热天走到这儿却是一片凉爽,果然是避暑的好地带。
光看外面便已是风景旖旎,凌意欢轻叩门扉,开门的不是别人,竟是孟安泰,他冲凌意欢笑得有几分可爱,但目光及到娄煜时,他愣了一下。
娄煜皱着眉道:“你竟然也在?”
孟安泰叹了口气,推开大门道:“侯爷啊,真不是我要拦你,只是阿恒说了,只许放县主一个人进来。”
“若我一定要进呢?”娄煜目色沉敛。
孟安泰摊手:“我也打不过你,只能给你让道儿了,但我得把话说明白了不是。”
“那还废什么话。”
“清宇呢,他带到哪儿去了?”凌意欢问。
孟安泰将二人让进山庄,山庄之内宽阔的视野,亭台楼阁错落相接,花草树木沉沉传香,一片静谧而安详的美,虽然有不少下人来回走动但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孟安泰带着两人一路穿花过廊,上拱桥过绿意小径,至八角亭,坐圆磨石桌,他道:“阿恒说你想见凌清宇得先过我这关。”
孟安泰指了指桌上的围棋棋盘,凌意欢怔住了,她看向娄煜,娄煜道:“这麒麟山庄我比你还了解,你以为我找不到寒冰池的所在?”
孟安泰幽幽一叹,摇头:“侯爷啊,你当年虽是这麒麟山庄的常客,可应该也更了解阿恒的性格吧,我不妨告诉你们,今天在宴会上那家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反正就是不太高兴了,这会儿连我都怕呆在寒冰池那边,要是他见到你这么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进去,你自己猜猜后果。”
娄煜皱眉,自那件事之后他再未进过这麒麟山庄,对杨宗恒来讲这儿有他母亲的所有回忆跟气息他其实也是除了自己信任和喜欢的人从不带旁人来的,可现在娄煜早已不是他所信任跟喜欢的人了。
凌意欢冷哼,什么不高兴,什么受刺激,还不是见不得她好,看她技惊四座,他下不来台就直接掳了凌清宇走,真是小人所为。
她坐到孟安泰对面:“以为你跟他一样是个草包,原来还懂围棋。”
“县主有空讽刺我,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破我的局。”孟安泰全然不把凌意欢的话放在心上,执起黑子毫不客气的先落一格,“凌清宇这儿可已经在寒冰池之内了。”
凌意欢咬牙,但也只能一子紧着一子先将孟安泰放倒再说。
娄煜立在一旁只静观着棋面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目光时不时的瞅着孟安泰,这个人虽跟杨宗恒一样表面纨绔,可实际并非完全不学无术,武功虽然并不怎么样上乘,但这棋艺娄煜是知道的,京中难逢敌手。
“听闻孟大人最近跟三皇子来往密切,关系很好啊。”娄煜突然闲聊起来。
孟安泰风清云淡的笑笑:“我爹那个兵部尚书再厉害手里也没侯爷实权多啊,侯爷是在怕什么吗?”
“我只是好奇。”娄煜面上表现沉稳,但目光还是盯着孟安泰。
孟安泰看了他一眼,只道:“没有人可以从我这儿下手对付阿恒。”
娄煜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孟安泰并非无才无德,他心里也明白得很多人靠近拉拢他,其真实目的并不是只有对他爹那么简单,但听他说了这句话,娄煜便也放心了。
凌意欢心情有些急切,已连错了好几个子,她紧咬着牙告诉自己要平静,平静,下棋这玩意最忌心浮气躁。
“县主,你静不下心还冷汗直下,这样是赢不了的。”孟安泰收子,“看,这一局你输了。”
凌意欢闭了闭眼,猛喝了一口旁边的茶:“再来。”
“不如换我吧。”娄煜道。
孟安泰摇着食指道:“这可不行,侯爷,可不是什么事都能代替的。”
“可你以己之长攻她之短,况且她现在根本没法静下心,怎么可能赢得了你。”娄煜皱眉。
“那就是县主的事了。”
凌意欢深呼了口气,她突然笑了,她道:“杨宗恒不敢杀了清宇的,所以我不急了。”
孟安泰和娄煜皆是一怔,然后娄煜就失笑了,孟安泰伸手请她先落子:“你只有两次机会了。”
凌意欢一边落子一边又道:“孟公子,其实有个问题平城想请教你很久了。”
“哦?”孟安泰有些意外。
其实这个问题凌意欢原不想问孟安泰的,但刚才从孟安泰和娄煜的对话中她突然察觉到,也许有些事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杨宗恒她已见识过了不是那种真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而这个孟安泰,只怕也不平凡。
所以,她想试一试。
“通天驿一战,西丹奇袭打了我们大周一个措手不及,这也是我们凌家损失惨重的一个原因。但开战没到一天家父便连连向朝中八百里加急了两封请求支援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