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的话才刚刚说罢,皇后便跳了脚:“不可能。”
皇后怎么也不可能让杨宗恒登基为帝,那她还算什么,杨宗恒断然不会给她好结果的。她慌道:“诸位大臣,就算先祖爷当真留下了这样的遗召,那也是针对皇上的啊,可皇上并没有让先祖爷失望,所以那遗召理应废除,不能再算数。而皇上膝下有二十二子十三女,并不是后继无人,怎么就能轮到旁枝承位?”
“这于大统不合,于礼不合,于法不合啊。”皇后呼喝道。
众臣迷茫了,有人道:“皇后娘娘说得在理,况且先祖爷认定的是老王爷并不是如今的昌定王,如今的王爷……”
想说杨宗恒向来玩悖无理,少有才能,可见他一脸沉着立在一旁,长剑上还滴着血,那位大臣没有说下去,只弱弱道:“臣以为,帝位还是再议吧。”
杨宗恒没有说话,甚至对遗召被扯出的事也没有做任何的反应,因为这一切尚在他的预料之中。
老侯爷看向许大人:“许大人也这样认为吗?”
许大人知道今天的政变并不是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杨宗恒能说服老侯爷把遗召的事扯出来,而老侯爷又已拖了他下水,在朝为官多年,其中各种猫腻,他如何能不知晓。
他笑了:“侯爷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必然是知道王爷是有此等过人才识可堪担重任的,不然也不会觉得一众皇子都被王爷给比了下去,可以使得侯爷不惜拿先祖爷说事。”
“我相信侯爷必然也是为大周千秋万代江山社稷所着想,加上当年先祖爷信任有加,对昌定王府寄于厚望;又观这次三皇子作乱,王爷危机关头挺身而出,不似其他人一般,对一切懵懂无知,事后挑三捡四,可见,足可当大任也。”
许大人一番话,是对杨宗恒的肯定,也包含了很多其他的信息。
大多臣子浸淫官道多年,自然是听得出许大人的话外话。再观杨宗恒自始至终未发一言,那沉着冷静之态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大家自然也就都明白一二了。
什么叫对一切懵懂无知?其实许大人是想说杨宗恒一直不问朝政之事,也向来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看似跟他爹一样淡迫名志。可事实呢,宫闱政变他竟然第一个冲在了前头,说他提前不知道谁信?
再看那些在这次政变中立功的大臣,娄煜跟杨宗恒什么关系不用说了;凌清宇更是昌定王妃的亲侄子;孟安泰又向来跟杨宗恒混迹浪荡,孟大人的态度就不言而喻了;更何况如今连老侯爷许大人都观风而变,知道该如何站队了。
话说到了这里,还有谁不明白的呢。
丞相细想昨夜之事,杨宗恒以雷霆火速之势灭了三皇子全党,几乎是一举之下没给三皇子一息一毫的喘息之机,手段心机可见一般。
这时,老侯爷又拿出了那综泛黄的旧遗召,让宫人在殿上展开给诸位大臣验看。娄煜几乎是像被排练过一般,带领着象征兵权一部分的臣子们跪伏了下去:“臣等参见新帝。”
随着娄煜,凌清宇,娄大人等人也跟着跪了下去,老侯爷许大人也不作迟疑,丞相知道势头不对,也赶紧跟着跪下,一时,山呼万岁之声震动内野。
眼看着八成臣子倒向了杨宗恒,皇后慌了:“不,你们都糊涂了吗?就算有先祖爷留下遗旨,就算杨宗恒在此次政变中立了功。可你们忘了杨宗恒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吗?逗鸡遛狗,无所事事,桀骜不驯,如何能担大任?”
丞相摇头,皇后才糊涂了,但凡有点眼力劲的人哪个看不明白。杨宗恒已得大势,而且兵权在握,一个能运筹帷幄这么久,蛰伏这么深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能担大任,皇后也败了。
丞相深知这时是在新帝面前表现的时候了,他诚恳道:“皇后错矣,老王爷是因卸职在家所以无权不过问政事,王爷也是如此,但王爷却能在国之危难关头挺而出不惧危险,乃真英雄也。”
“更何况,先祖爷已有遗召在先,王爷登基乃是名正而言顺也。”
最后六个字,丞相说得重若千均,就似怕有人不知道杨宗恒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一般。
“没错,王爷顺应天意,继承皇位。是臣民所向,王爷,还请登上位主持大局。”已有其他臣子慌不忙的要拍杨宗恒马屁了。
一切跟杨宗恒设想的差不多,只是他有一点意外就是没想到老侯爷如此有威望,许大人这般识情知趣。
杨宗恒也知道皇后一人是没有办法再抗衡他了,他嘴角噙了一丝冷笑,随即道:“承蒙老侯爷及各位大臣看重,只是宗恒向来散逸自由惯了,如何能堪得如此大任,只怕是要让诸位失望的。”
他自然是要推拒一番,由史以来便没有哪个皇帝理所当然就做了帝,哪怕是太子,也要哭一番推一番才坐上皇位的。
“王爷就不要再推辞了,大周如今群龙无首,正是需要王爷这样果敢英勇之人才能撑起国之宗庙啊。”老侯爷恳求道。
“请王爷登基为帝,请王爷登基为帝。”娄煜带头喝了起来,一时殿内外响声震天。
杨宗恒仰了仰头,轻轻一笑:“既是如此,本王就僭越忝居了。”
杨宗恒一步步越过皇后走向那至尊无尚的皇位,双臂一振,众大臣无不拜服称首,大周就此变了天。
“不,我绝不承认。”皇后大吼了起来,她根本没有退路,从一开始就知道杨宗恒不会善待于她,加上刚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