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刑场之上一片混乱,鸡蛋与菜叶齐飞,鲜血共青天一色。叫声震天,喊杀一片。百姓们早就逃得一片狼藉,监斩官早已躲下桌底,押解官兵跟王府侍卫战成一团,早分不清你我。
杨宗恒挑着长剑飞上刑台划啦一声砍断娄煜的绑缚,吼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快给我滚。”
反身又跟迎上来的官兵战成一堆,娄煜看着眼前混乱的一片,他对杨宗恒叫道:“阿恒,快住手。”
他的声音淹没在所有叫喊中,突然人群里沈萱不知是通过什么方法挤了进来,她把那把红缨长枪递到娄煜手上:“我知道你不会一个人逃跑的,陪三哥一起闯出去。”
娄煜看着眼前那把长枪,眼神微震,他抬头看向沈萱,沈萱焦急道:“接着啊。”
“这是二弟的……”
沈萱点头,娄煜皱眉,不敢置信:“你真的要给我……”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我说什么?”
突然一柄长刀从沈萱头上落下,娄煜一手接过长枪一手揽过沈萱腰身,一个转身反步,长枪挡落大刀,枪尖直插那官兵胸口,鲜血顺流而下。
转头再看怀中惊忡不已的沈萱,娄煜将她带离危险中心,道:“快随百姓离开,这儿交给我和阿恒。”
沈萱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是负担,她点头便转身挤进了人群。娄煜调头看着那刑场中心正杀得起劲的杨宗恒,他眼前有一瞬的恍惚,当年他们三人奔赴战场,也是一路并肩作战,酣畅淋漓。
他看了一眼手中长枪,突然笑了,人生不会再少年,何不趁此机会再疯狂。他腾步而起冲向刑场中央,跟杨宗恒背靠背,他问:“你带了多少人?”
“十几个王府侍卫。”杨宗恒一边杀一边答。
娄煜挥舞起手中长枪,道:“你还真是大胆,十几个人就敢来劫囚。”
“欢欢说会拿来赦免令的。”
“那你就不能等等。”
“等?不是老子的性格。”
他自然不会在娄煜面前承认,他担心凌意欢那边会失败,所以他不能冒险看娄煜成为刀下亡魂。
“那是二弟的长枪?”杨宗恒注意到娄煜手中的武器。
“对,就像他还活着,就像我们三个当年在战场上一样。”
“呸。”杨宗恒啐了一口,反身解决掉扑向娄煜的几个人。
而娄煜也反助他解决掉扑向他的几人,娄煜道:“阿恒,谢谢你……”
“你闭嘴,老子只是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
背靠背而战的二人,都背着对方笑了起来,脸上溅上的鲜血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娄煜道:“你知道吗,只有生死之交才敢把后背交给对方。”
杨宗恒笑了笑没有反驳,一直躲在桌下的监斩官甚是惊悚:“为什么那两人被团团围攻还笑得那么享受?”
却说另一边,皇上得到情报,凌意欢低着头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
皇上问那公公:“杨宗恒只带了王府的十几个侍卫?”
“是是。”
凌意欢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后背起了一层细密冷汗。皇上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他真的在考验杨宗恒,真的怀疑杨宗恒或是王府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吗?如果真是这样可不太妙啊。
皇上的表情显然有一瞬的失落闪过,他看向凌意欢:“看样子,不需要朕的赦免了。”
“皇上真会开玩笑。”凌意欢也跟着苦笑,“相信王爷也正在进宫的路上,如今我们需要赦免的是两个人的罪。”
“那你是不是该拿出更十足的诚意呢。”
那公公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赶紧退出寝殿去,到得门口时贤妃闯了进来,公公正欲阻止,可话还没出口就被贤妃当头一刀抹了脖子。
随着一声尖叫公公倒进血泊里,寝殿内的凌意欢和皇上更是惊掉了下巴,贤妃骇人听闻的行动出乎凌意欢的意料,这是要……破釜沉舟?!
贤妃是只身一人前来的,杀了公公,她淡定的关上殿门,然后手托着一个香炉缓缓上殿,笑着施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还未说话她自己先起来了,然后不慌不忙的把手中那香炉放到一边,香炉里正袅袅散发着一股于青烟,淡淡一股鱼腥的味道在空气里飘传开来。
凌意欢还跪在地上,她震惊的看着贤妃。皇上指着她:“你在做什么?在宫内随意杀人,想造反吗?”
“臣妾只是觉得这样我们谈起来会更安静一点。”贤妃比划着手中带血的长剑,突然一剑指向凌意欢,“像你这么聪明的姑娘真是可惜了,若是生在我西丹,我们必然会成为好朋友的。”
“贤妃娘娘,你不必如此,皇上并没有说要责罚你,也许看在你侍奉皇上尽心尽力这两年的份上……”
“哈哈哈。”贤妃突然狂笑,“尽心尽力,没错,我尽心力让他吃下带毒的金丹,掏空他的身体,拼命查找对西丹有利的证据。如果没有你从中阻拦,也许我的计划会进行得更加顺利,而我和云儿也不必用这么慌张的方式回国了。”
“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皇上震怒,可是吼出这一句,他却突然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中气不足。
“你闭嘴。”贤妃瞪了一眼皇上,“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恶心,不过这样也好,今天之后我再也不必伺候你了。”
“看样子,你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凌意欢站起身,“外面全是你的人了吧,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