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脚步走远,温婉才解开衬衫,露出上半身缠得密不透风的绷带,因为泡了水湿哒哒贴在身上的感觉格外难受,温婉觉得到了夏天,应该要物色新的替代品才行,还有自己的幻身术迷惑一般人还可以,遇上萧润泽这种精明的,还真说不定。
从空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温婉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房门,鼻端却总是闻见一股烧焦味,侧头刚看向阮沫沫的房间,便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温先生,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门徒走上前,口气尽管保持着恭顺,眉宇间却难以掩饰住焦急。
温婉跟后边的萧润泽对视了一眼,便直接跟着门徒往大院走。
大院的位置其实就在八卦图的中心,老人们聚居的院落,平日里为了不吵着老人休息,就算是来拜访都要保持安静。
而当温婉跟萧润泽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里里外外站满了人,四周点上了火把,照得正上方几位枯朽的老人沟壑遍布,肃穆非常。
阮辛泰看到温婉,招呼她过去的时候,老人正敲打着拐杖,在质问面前的两个阮家学徒,“说,火烧起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咚咚咚”,那拐杖击打在青石板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好似砸进众人的心里。
这头迎着温婉疑惑的目光,阮辛泰正小声跟她解释,“今晚沫沫的屋子里起火,门还被反锁着,幸好我去的及时,人没事,就是呛着了。”
起火了?登时,温婉眉峰一挑,立刻就瞥了萧润泽一眼。
后者神色不变,张嘴无声吐出了两个字,“失误。”
温婉这回不止眉毛抖,连嘴角都想抽了,这男人说谎可真的一点儿也不走心。
其实萧润泽也是无心之失,他并不知道药庄几年前一场大火成了老人的心病,如今阮沫沫屋子着火,虽然抢救及时,是一桩小事,可却偏偏犯了忌讳。
那两个学徒跪在地上,一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实情,“我,我们出去了。”
“那去了哪里?”右上角年纪稍轻的老人同样的白发苍苍,中气却是十足。
两个学徒被吼得一抖,下意识就看向右边的孔均,他们是受了对方指使才让阮沫沫落单的,可孔均一瞪眼过来,两人顿时觉得势单力薄,只能吃哑巴亏。
两人抬眼又看了看左边,视线落到温婉的身上,当时他们跟对方是在一起的,可瞧见温婉嘴角那一抹冷笑,立刻就打消了出卖的念头,小命还被攥在对方手里,他们还想拿到解药。
思前想后,这两人牙关一咬,只能抵死不认,“我们只在周围闲逛,哪里都没有去。”
那上边的老人气得想要动家法,却听见右边的孔均阴阳怪气开了口,“爷爷们,这不是有四人同住,三人失踪嘛,如今第三个人已经来了,不连着一起审,未免有失公平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孔家跟阮家不对付,今天容貌出色的温婉开着跑车亮相更是人尽皆知,当下许多视线投注到了她的身上。
“对啊,你看吧,爷爷们,从起火到现在,遍地找不着的就是温婉,现在不仅姗姗来迟,还带了一个外人来,他摆明嫌疑最大。”孔均一开腔,孔家人就全都一边倒,使劲把脏水往温婉身上泼。
庄中老人也觉得难以服众,咳嗽了两声,便指着温婉,让她出来。
灼灼目光之中,一身白衣白裤的温婉缓步走到人群的中央,双手插着兜,依旧是清冷无华的模样。
这么一号出色的人物一出现,边上的老者们都不禁暗自称奇,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
他们还没有达到今日第一次见到的老人那般境界,只隐隐觉着温婉身上的气息有些异样,当下也没放在心上,沉着声音便问道:“你就是温婉?”
“恩。”
“晚上隔壁阮沫沫的房间起火,你可知道?”
“不清楚。”
“起火的那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有私事要办。”
……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温婉皆是一问三不知,态度冷冷淡淡,看起来比坐着的老人还要高高在上。
不少族人就开始愤愤不平地指责,“你这是什么态度,进了药庄就要守药庄的规矩,做错了事情,一样要跪着。”
“对,凭什么让两个学徒跪着,要受审,都得一起跪。”
原本一年一度的药石大赛就是药庄一大盛典,多少族人渴望参加可以获得资源去谋取利益。
可就因为孔家跟阮家做大,两虎相斗,还带着外人来参加比赛,大家早就是一把怒火积压在心里。
如今找到了缺口,顿时声讨的音浪就被掀了起来。
偏偏孔家作壁上观,孔均顶着孔家大少的身份,还在一边煽风点火,“对啊,一起受审的话,待遇应该是一样的,总不能让药庄的人,平白低了别人一等。”
“没错,我看就温婉的嫌疑最大,要一起跪着受审,同样受处罚。”
“对,跪下,给我跪下!”
一言激起千层浪,越来越多的呼声喊着让温婉跪下,他们高举着火把,激动的脸面在火光中显露出了狰狞。
跪下?温婉冷冷挑起嘴角,刚准备说话,便听见一旁传来冷硬的声音,“我倒要看看,谁敢让他跪。”
接着,萧润泽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人们的视线,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本来就鹤立鸡群,再加上此时穿着迷彩背心,一身充满张力的线条跟冷硬的脸庞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