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宅院之中,薛凊蹲坐在碎石瓦砾之上,看着那道将院落分为两半的深痕发呆。
在她印象之中,没有哪种兵器武功能造成此等痕迹。
咚咚咚~
深痕对面,那古朴丹炉不断晃动,发出闷响敲击之声。
薛凊却是充耳不闻。
此时,受到丁易同步神念影响,她心中种种思绪纷飞,时喜时悲,看上去诡异万分。
“薛凊!”
丁易回转宅院,一声呼唤之下,薛凊脑中嗡的一声,猛然清醒过来。
她摇了摇头,将脑中杂念驱除。待她看到丁易之时,露出一脸欣喜之色。
这些纷乱思绪,在薛凊眼中,不过是一个烦乱的白日梦罢了。
“丁易,你没事吧?”
她看了狼籍的宅院一眼,眼中意味不言而明。
丁易微微一笑,“本大侠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么一大早前来寻我,可是有何要事?”
薛凊点头道:“一大早便收到家中密信,言及北寒之地有所异变。如今熔岩军小侯爷不在,薛家便是唯一的屏障。
我得尽快动身,免得徒生事端。”
“哦?”
丁易心中有些许失落,此时他方才反应过来,这薛凊并非一般人家的女子,而是运筹掌控周国朱雀军的女中诸葛。
“虽说军中大事耽搁不得,但此去北寒之地,路途并不太平,薛姑娘还需小心才是。”
薛凊笑道:“我的武功虽说远不及你,但是行走江湖的经验可是足的很,放心好了,不会出什么事。”
“若是不会出事,我也不会与你相识了!”
丁易摇了摇头,微微一顿,将手腕间的金刚琢给退了下来。
“此物你带着,若遇到危险之时,只要将此物扔出便可。”
薛凊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将金刚琢接过,细细擦拭了一般。
镯子虽然简单了一些,但看上去却有种古朴大气之感。
“这算是送我的礼物么?”
薛凊欣赏了一番,将金刚琢套在了手腕之间。
丁易无奈道:“便算是吧,记住,无论何时都莫要将之摘下。”
薛凊点了点头,踌躇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是否是荣禧堂之事?”
“咦?你是如何知晓的?”
“猜的!你衣食住行用的都是人家荣禧堂,总得帮人家办点事情方才过意的去吧。”
“没想到丁易大侠也如此通人情世故,那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荣禧堂堂主与我自幼相识,交情极深。此次她所遇之事,与那位相府的小公爷有些关联,因而想请你出手相帮。”
丁易点头道:“放心便是,我自会全力相助。”
“那便有劳了!待下次相见之时,陪你一醉方休。”
“是我陪你才是吧。”
二人相视之间,一时沉默不语。
纵有千言万语,亦在一眼之间。
薛凊深深看了丁易一眼,将心中的那丝不舍强行抹去。
她微微拱了拱手,扭头向着宅院之外而去。
一旦出了此门,她便不再是薛凊自己,而是薛家虎女,是朱雀军幕后军师。
她,不会允许有任何私人的情感影响自己的判断。
直至薛凊消失在小巷之中,丁易方才缓缓收回视线。
“离开也好。回到北寒之地,虽说有刀兵之险,但有金刚琢在身,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丁易脑海之中闪过那奇异空间之中的厌之本体生物。
与他而言,此物才是现今最大的威胁所在。
他虽不惧,却不想让薛凊陷入险境之中。
咚咚咚!
那闷声的敲击之声再度响起,传入丁易耳中。
他看向宅院之中的丹炉,脸上露出怪异之色。
方才他一进门便注意到了丹炉,也注意到了丹炉之中的异状。
一路之上,他想过数种可能,独独没想到,这洪天都一藏进丹炉之中,竟然出不来了!
呼!
丁易一步之间,到了丹炉之前。
那洪天都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敲击丹炉的动静瞬间大了几分。
当!
丁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笑,在那丹炉顶盖之上一拍,发出一声巨响,整个丹炉微微一晃,但是顶盖却是粘合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与此同时,丹炉之中的敲击之声戛然而止。
丁易一拍之力何其之大,在其震动之下,洪天都岂能承受?
“嗯?竟然没开!”
他心中讶然,他虽有捉弄洪天都之意,却未必不想将丹炉打开。
“这倒是棘手了。”
若他全力出手,恐怕丹炉未开,炉内洪天都便已五脏六腑尽皆震裂而亡。
此丹炉,应有独特的开启手法才是,便如他身上的小鼎一般。
丁易心念一动,将那两爿小鼎取出,将那丹文细细看了一遍,方才发现其上的“启”字诀要丹文,竟与丹炉之上所刻录的有七八成相似。
“莫非,小鼎与丹炉,当真有所关联不成?”
在丁易思索之间,丹炉内重新传出微弱的敲击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
细听之下,这声音有轻重缓急之别,竟有种极强的节奏之感。
“难道是开启丹炉的手法不成?”
丁易狐疑之间,按那洪天都所传递的手法,在丹炉顶盖之上拍出。
当!
第一掌拍出之时,丁易暗暗摇了摇头。
第二掌拍出之时,他瞬间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在这平平常常的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