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陈湾?”
“陈湾中午不在。”
“陈放?”
“江齐?”
“陈宏?”
“顾清明?”
“邹涛?”
......
能猜的人几乎都猜了,迟迟不见傅子恒点头,魏安然最后语气颇有些恼羞成怒:“傅子恒,你确定没有糊弄我?”
“可是我糊弄你有什么好处?”
“......总不能是我自己中午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梦游了吧?”
“也说不定啊。”
傅子恒午休时拿到这封信的过程太过出人意料,这注定了魏安然不可能自己猜出正确答案。
而事实上,一直到傍晚吃大家晚饭时,魏安然也的确没猜出来。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一响,没过多久,噔噔噔的脚步声就传出来,学生们蜂拥着从唯一的一个楼梯道下来,整栋教学楼仿佛都在剧烈摇晃,拖堂如同家常便饭的老汪终于扔下了小半截粉笔,饿极的孩子们如炮弹般冲出了教室。
魏安然也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渐渐远去傅子恒的背影。
谁叫他自己没用呢,连蒙带猜猜了一下午,愣是没猜出来到底是谁,从教室的垃圾篓里捡回了那封信。
苏秦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很不厚道的把魏安然给狠狠笑话了一顿。
“嘁,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某节体育课上,苏秦坐在花坛边,一边啃冰淇淋一边抖着腿,“我家清溪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你怎么可能猜得透她的心思呢?”
“所以?”
彼时魏安然那白白胖胖的手指颤颤巍巍,不敢置信的指着高一重点班教学楼的方向。
“恭喜你终于猜到了,没错,就是她自己给的。”
其实对于这件事,裴清溪自己到现在都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那封看都没看就被她扔掉了的信,而且还是从小讨厌到大的讨厌鬼写的信,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理会,其实不要说是他,其他任何人给她写这种暧昧的信,这时候她都不会去多看一眼的。
但是那天,她怎么会自己把那封信捡回来,甚至还把那封信亲自交给了傅子恒呢?
这事还是得从那天中午说起一一
丢掉了那封信之后,裴清溪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和往常一样拿出习题册开始写作业。
因为物理和数学跟大家相比差太多,裴清溪牺牲了午休基本上都拿来做这两科。
这些她怎么也看不懂的题,实在是太费脑筋,她挠头搔耳的题没做几道,反而收到了不少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小纸条。
打开几张看了看,毫不意外的发现都是问她周皓和那封信的事。
“这些人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啊?”把纸条塞进垃圾袋里,裴清溪摇着头感叹道,“一天到晚净想这些有的没的,就不能好好的多想想关于学习的事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每天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做题学习啊?”苏可饭后早早就到了教室,自然也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好好学习本来就是学生的本职好吧,”裴清溪撇嘴道,“在学校不好好学习知识,净知道八卦看笑话。”
“天天死读书死做题有什么好?适当的时候还是得好好娱乐一下,难道有卦可以八为什么不八?”说到这里,苏可神神秘秘的凑到了裴清溪的耳边,“哎,裴清溪,你就悄悄的告诉我呗,和那周皓到底啥情况?我发誓不乱说。”
“你!”裴清溪一时语塞。
“告诉我嘛,咱是好朋友吧?是朋友,就跟我说说呗。”
后座的展飞却再一次用笔戳自己,裴清溪扭头看向后面的展飞,说话语气很冲:“有话快说,有屁就快点儿放。”
“......呃,”展飞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后面给你传的纸条,不知道是谁的。”
“你们每次八卦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老是带上我啊?”但凡是个人都有些脾气,更何况裴清溪脾气本来就不好,每天都被人消遣,她是真的烦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明明跟我其实真的没有一毛钱关系,再这样下去真要跟你们干架了。”
裴清溪不满的嘀咕着,狠狠横了眼展飞,动作粗鲁的接过那张好奇者传来的小纸条。
又是一张充满着八卦色彩的纸条。
她叹了叹气,坐在座位上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噔噔噔的跑到垃圾篓前边,当着教室里少数没睡觉的人的面,从脏兮兮的垃圾篓里翻出了那封没有拆封过的粉色信件。
“班长,天天被别班的男生打扰,这事儿你能管吧?”不时被骚扰的裴清溪有些恼羞成怒,拿着那封信就去找傅子恒。
以傅子恒为中心,正围在一起说闲话的几个男生惊愕不已。
“裴清溪,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向镇定的傅子恒和章硕等人那会儿都不镇定了,愣愣的瞅着裴清溪气势汹汹的拍在傅子恒桌面上的那封信,“这信不是已经被你给扔垃圾篓了吗?你这儿怎么又有一封信?”
“信,我确实扔了,”裴清溪咬牙,“但是没办法,有些人实在太恶趣味,所以我又把信给捡回来了。”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傅子恒盯着那封信,眼底暗芒闪烁。
“怎么做都没关系,我只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家,不要再胡乱猜测,”裴清溪恨恨地绕着教室里扫视了一圈,“那个什么周皓从小欺负我欺负到大,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搭理他,你们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