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安在朱婆婆自首后,整理了工作报告发给陈所,就想去青山镇找陈达明,但因为木糖村的人不让她走,拉着她一个接一个的报案。
程晴远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烦死了,鸡窝里的鸡蛋不见了也要报警。麻蛋的。在陈新安等人来之前,陈爷爷被偷了三千块都不报警,现在竟然有人要报警找个鸡蛋。让程晴远气恼的是,陈新安竟然没有半点不耐烦,别人报案,她就接,然后一个个的调查。
程晴远就当在看笑话。
报警家里鸡蛋被偷的人家眼睁睁的看着陈新安把自家的孙子给找了出来,三好学生变成了偷蛋贼。原来家里的鸡蛋都被孩子给偷吃了。
但是,家长不仅没有教育孩子,竟然责怪陈新安工作能力太好。
“我就说说而已,谁让你真查了。哼。我家孩子好着呢。不过是偷个鸡蛋,我乐意。”这就是无知的家长,不知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道理。
本想让警察证明是邻居拿的,谁想到会是自己孩子?还要被邻居笑话一顿,当然不高兴了,直接对着陈新安就埋怨,觉得她就不应该把查得这么清楚。
当然,陈新安是绝对不会惯着家长的,好好的教育一顿让她明白孩子的品德教育比吃饭穿衣更重要,溺爱孩子就等于捧杀。
经过两天的调查,偷了陈爷爷家棉被和三千块的人也被找了出来,不是外人,正是陈爷爷的亲弟弟陈二爷爷。一开始,陈二爷爷想要偷的只是陈爷爷家新打的棉被,并不知道棉被里面藏着三千块。
等陈爷爷发现棉被不见,嚷嚷出来后,陈二爷爷才发现棉被里面竟然真的被藏了三千块,然后毫不犹豫的据为己有。
陈爷爷也没有想到偷棉被偷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时百感交集,让他更傻眼的是,他的弟妹从来没有买过盐和酱油之类的调料,陈二爷爷家的调料全部是在陈爷爷家的厨房偷拿的。
连陈新安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竟然偷油盐酱醋,偷被,偷钱。
一向关系好的兄弟两家人瞬间恶化,吵一架,打一架,然后放出狠话‘老死不相往来’。听到这样的话,程晴远真的要笑了,两家人是邻居,相隔不过是十几米,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真的太搞笑了。
看着亲如一家的两家人变成仇人,陈新安都怀疑自己的工作了。村里的老人都说,在陈新安等人来之前,村里人的关系很好,气氛很好,但自从陈新安接受村民的报警,开始调查后,关系就恶化到一天能看见好几拨人打架,吵架就更是家常便饭。
但,这真的不能怪她?
陈新安很郁闷。
有人报警,她调查,这是她的工作,不求表扬,但求理解。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自家丢的东西多数是邻居或者邻居的邻居拿的,在没有证据之前大家都还是‘远亲不如近邻’。在陈新安调查出证据后,就变成了‘恶邻在旁,心有戚戚焉’。
哎。
陈新安能明显的感觉到村里的气氛浮躁了。
“我好像明白青阳镇派出所和稀泥的原因了。”陈新安靠在程晴远身上,“本就是一把葱一把蒜的事情,不是亲人就是邻居,为了村里大家的和睦,派出所也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不能把村里的邻里关系搞得像仇人。也因为派出所的和稀泥,所以村民也懒得报警了。但谁有能说这样就不好?”
“哎。现在被我这一搅和,关系全坏了。”陈新安叹口气。这家偷了那家的鸡蛋,那家挖了这家的红薯,本来能一笑了之的,但因为陈新安把事情调查清楚,证据确凿,大家不管是真的气愤还是面子上过不去都要吵嚷嚷几句,看谁都像小偷,看谁都不顺眼。
“难怪爸爸说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陈新安一直都觉得青阳镇派出所的同僚工作不到位,现在才明白人家是大智慧。
“地方不同。城里的邻居关系本来就冷漠,丢了一针一线都查得清清楚楚,这样才安心。但农村不同,本就亲如一家,摘一把豆,偷一把葱是常有的事情。如果都查得清清楚楚,都不用出门见人了,在家里就能羞死。”
陈新安惊讶的看向程晴远,“还真没想到,你居然大智若愚。”
白眼。
“是你工作病太严重。”
好吧。她的确有些工作病,总想要把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却忘记了有时候太清楚反而不好。
“我们明天走吧。”程晴远已经不耐烦了。她一早就想要离开回b市了,但又想和陈新安去看看陈达明。她的人生中父母缺席,对她好的长辈也就只有陈达明一个。
“嗯。好。”陈新安也想走了。她觉得再不走,村里的人都要朝她砸臭鸡蛋了。现在她走出门就有不少人用仇恨的目光来看她,好像她是那搅屎棍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天知道,她真的很无辜。
因为顾南城的帮忙,被抢了双肩包的女孩找回了父亲用石头雕刻的小佛坠子。抢双肩包的人是女孩的熟人,是同一个初中的同学,因为石头吊坠可爱,所以给了自家的小妹。至于其他的东西,不是卖了,就是扔了。
能找回这个吊坠,女孩就很高兴。至于其他的,她不在乎。
“警察姐姐,谢谢你。”因为这个吊坠是父亲亲手雕刻的,所以女孩很珍惜。能重新回到她的手中,她很高兴,也很感激。
看到女孩的笑脸,陈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