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这是老板的一时之意~”兰提斯悠闲地品着热饮,靠在铺着厚裘皮的躺椅上,自在的摇来晃去哼着不知名小调,可他对面的地精金沙就没有这样悠然自得的心态了
自从进入梵贡纳以来,原本瘦瘦巴巴的地精看上去体型丰满了不少,凹陷下去的两腮鼓鼓胀胀的,矮小的身上穿着名贵的绿貂皮大衣,脚上蹬着一双光可鉴人的尖头皮鞋。不知为何,金沙此刻显得颇为慌急,瞒着两条小短腿不停地来回转悠
“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而且还是外族人,与理与法都不应该让我来啊?”
“呵~你还不了解老板的性格吗?”兰提斯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道,“他看中一个人,从来不注重什么出身经历。想当初,我只是一介违了军纪的犯官,按律当剥夺成平民回乡,承蒙岩虎大公看中介绍至老板麾下,现在,品阶比没犯事之前还要高,金钱么,更不用说了;再看别动队长尤尔-威尔逊,原来还是个锁在囚笼里等待发卖的奴隶,现在人家是实打实的正规军队特殊编制实权军官,正统领兵中队长!这才多长时间?所以啊,你的担心无足轻重,老板既然提了,你等着上岗就是了,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想想接下来的工作”
金沙闻言停了下来,似乎是不太确信般地问:“真的?”
“你跟老板的时间比我长,你觉得呢?”
地精像是去掉了不少阴霾,慢吞吞地坐下来,一边拧着稀疏的眉毛,一边揉着长长的大鼻子,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片刻后,深深吐出口气,道:“你说的对,语气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还不如多想想工作”
话虽如此,可是没过一会儿,地精金沙有愁眉苦脸地说:“正因为将来的工作,我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啊~”
“怎么会?不是和之前差不多,派人出去找情报吗?”兰提斯奇道
“大不相同啊~”地精金沙喟然长叹,“以前的工作和纯粹的找情报是两回事,况且,老板名言,今后这项工作将会直接挂在军务部,你也知道,我原本只是个小小的行脚商人,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担待得起?”
“哈哈…”孰知,兰提斯听了居然大笑起来,在金沙不解和不悦的目光中,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来:“不做怎么知道你不行?我虽然不懂行,但这么长时间在老板身边耳濡目染下来,多少知道点皮毛,就我所知,你金沙最擅长与人打交道,整个蚁穴小镇谁不念着你金沙大爷的好?既然你擅长,不妨就从擅长的入手,我估计,老板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真的?”地精金沙眼前猛然一亮
兰提斯反问道:“语气在这儿发愁,不如去问问老板”
“我倒是想~”地精垂头丧气的跳下椅子,道,“老板会狮心王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金沙边在不大的办公房间里慢慢踱着步,看着优哉游哉摇头晃脑的兰提斯,忽而说:“你呢?青铁矿的进展一直不太顺利,那地方可倾注了小镇大部分心血,再加上两位矮人大师被调到了地穴,时间一长,恐怕…”
听着地精赌气般的问话,兰提斯不可置否地摇摇头,说:“这你不用担心,前期工程差不多已经搭建完毕,剩下的只需按部就班的进行就行”
…
尽管有过带队长途跋涉的经历,但是,除非不得已,不然夏大老爷才不愿意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劳累事。
尤其是带着一支军队,各种各样的问题全都堆道了他这个主官的案头。大到行军路线计划,小到两个士卒只见的小矛盾,包括每天行军的路程、行军队伍的先后顺序、安营起寨的时间、甚至道什么时候开饭都得夏佐发号施令
扛着干了两天,他打算撂挑子了,可是除夏佐之外的另一名随队的将军阿特利却说领无病无疾,副手没有接管队伍的权利,否者便是越权,越权冠军可是重罪,轻则一撸到底重新做大头兵,重则上绞刑台,边说还一边哭天抹泪地喊冤枉,请求夏大老爷有什么不满明说,千万别害他
幸好是在主帅军帐里,不然叫士卒们看见,阿特利那儿还有堂堂帝国将军的样子
看一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哭得可怜,夏大老爷一心软,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干。所幸,现在是冬天,少了雨季行军的诸多麻烦
这天,安排好扎营用餐,夏大老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帅帐。
刚一坐下就看到桌上摆着几张羊皮纸,之上勾绘着简单的线条,夏佐不由得抚着额头痛苦地哼哼一声,自言自语道:“现在明白诸葛为什么那么早死了,老爷才带了一万多人进趟山就累成狗了,那位事无巨细什么都要管的孔明先生能活五十来岁已经算他身子骨硬朗了…不行!虽然爷是天纵之资聪慧过人,但爷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还没享受,可不能那么早就挂…”
正在此时,帐篷外忽然传来到清冷却不失温柔的女声:“又在一个人发牢骚呢?”
随即便见一身轻便猎装的克莉斯汀走进来
夏佐本能地一缩脖子,看她身后空无一人,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了会儿,才小心说:“你叫老头子回去了?”
“什么老头子呀~好好说话!”克莉斯汀扔了个大大的卫生眼过来,旋即略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家老头子成天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天天拉着你不让靠近我一丁点儿,真实的,我又没得猪流感,至于么…今儿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