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三大方阵缓缓移动,跟在后方的仆从军里的凯里和多恩激动的看着前方威武庄严的军队,多么想也成为其中一员,和他们一样。可是两人只能呆在后方和穿着简单甲衣纪律松散些的仆从军一起,押送一辆辆奇形怪状的三轮车,嗯…他们叫排矛弩车,是个叫铁须的能人做出来的,两人见过这种排矛弩车的威力,只要敲敲锤子,十几根前排削尖的木矛就可以了齐齐发射出去,比凯里的铁胎大弓射得还远,只不过这宝贝最少要四个汉子才能用。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行军的大方阵部队,嗯…是叫大方阵部队,停住了,下意识地朝四周看看,两人发现已经到了昨天猎杀那只灰水地小矮子的地方。莫名的,凯里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心跳的比平时快得多,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似的,脑袋一阵阵地发晕,他知道,自己这不是在害怕,而是兴奋,他感觉晚上没休息好有些疲惫的身体忽然间充满了力量。
“排矛弩车准备!”收到传令官传达的命令,负责车队的军官立即奔走转达
仆从军们开始忙碌起来,将押送来的排矛弩车一字排开,车头朝向一个方位,将车腹部削好的长木矛一支支卸下来,整齐堆放着。
“上弦!”弩车队官跨坐着战马,大喝一声
所有弩车旁的仆从战士们马上一起用力拉开儿臂粗的弩弦,将长木矛一根根放进弩盘上剜出来的卡槽中,搭在弦上,完成之后,一辆接一辆地报告完毕,直至最远处负责一辆弩车的仆从战士大吼“完毕”,凯里与多恩对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炽烈的光芒,同时轻声说:“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紧接着,将军传令官的命令再次传达下来,弩车队官拔出腰间大剑,高高举过头顶剑尖直指上空,大声喝道:“第一轮齐射,放!”
所有弩车后拿着锤子的仆从战士,纷纷狞笑着重重将木锤砸了下去,随之
“嗡嗡嗡~~!”紧绷的弩车弦复位的沉闷声,几乎同期响起,一支支长木矛如暴雨雨幕似的,密密麻麻地抛射覆盖到了那片朦胧模糊的沼泽地上,沉浸在梦中的绝大部分生活在这儿的灰水地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被雨幕一样的长矛带进了黑暗
第一轮木长矛齐射过去不一会儿,弩车队官又下达了第二轮齐射的命令,方才遭受过可怕雨幕的灰水地人们,又一次面对着死亡的逼近
凯里和多恩见木长矛齐射而出,迫不及待地爬上旁边的大树,伸长了脖子往木长矛雨落下的方向看,可是隔得比较远,天色又不明朗,他两人看不到灰水地人在致命的“大雨”下一个个被屠杀的场景,但是,以往觉得红帽子嘶哑尖锐的凄烈嚎叫声,此时却显得那么的悦耳动听。
当两人沉浸在灰水地人临死前痛苦的哀嚎中之时,第三轮排矛弩车齐射完毕,中军传令官又策马奔腾起来,挥着令旗,传递着最新的将令:“将军有令:仆从军设桥搭路,第一方阵前五大队逐步推进沼泽地,后五大队保卫沼泽地,所遇之敌,尽数歼灭!”
军令下达,列在弩车旁的其余仆从军,开始卸其他一同随队来的其他大车,将一块块厚实的木板和一根根木桩子有的则拖着用珍贵的钢铁打造的粗大铁链,陆续往沼泽地跑
而排列在最前方的一支大方阵部队,则分成两队,一队开往沼泽地边缘,另一对出列后原地待命。
大队出动了,凯里和多恩是不敢往前方正规军雄壮队伍那儿乱闯,出来之前,格兰特先生特地交代过了,军队里规矩大,千万别乱跑,尤其是那些穿着铁甲的队伍,不要冲撞,否则就会被抓去砍头。
对如此严苛的规矩,凯里认为是应该的,如果没有规矩,怎么能练出这么强大的战士,战士队伍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势,要没有规矩,全都一窝蜂冲上去,就像自己的族人们一样,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杀死灰水地人…好吧,凯里承认,自己的族人和蚁穴军队比起来,就好像鸟蛋和石头,不堪一击。这个沼泽地很大,他估计,里面住着的红帽子肯定少不了!
一边想着,站在树梢上边向沼泽地看去,接着微弱的天光,只见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名为仆从军的汉子们,提着大锤,将木桩砸进沼泽泥地里,然后在木桩上缠绕铁链,四根木桩子用铁链连接起来之后,他们又把厚实的木板铺在铁链上,再站在铺好的木板上往沼泽地里继续砸木桩、缠铁链、铺木板,如此循环往复,原本寂静的林子里,充斥着粗犷的喊号声、“砰砰”的夯木桩声,好不热闹。
那一支等在岸边待命的出列队伍,则跟着木板一点点往沼泽地深处的铺设,也走上了快速搭设出来的木板道,提着他们特意在尾后加了段木杆的钢铁长矛,往脚下的沼泽地,一下一下密密匝匝地扎着,沼泽地的下方,时不时传来灰水地人难听的惨叫声
说实话,看到这里,凯里始终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不是他同情被杀的红帽子们,而是想着:这就是以凶恶残忍为名的灰水地小矮子吗?怎么它们就像是雨季里淋了水的野鸡似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地被残酷屠杀,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不!或许有几个走了运的跑出了沼泽地,但很快便被在周边包围的强大战士们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死。
在沼泽地上铺设木板道路的办法,据说是某个来自别的大部落随队出行的首领提出来的,果然不愧是大部落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