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从到银甲军大营一直都没说话,他对这些公务上的事不感兴趣,或者说对赚钱以外的事缺乏兴趣,本想着别动队从梵贡纳大雨林里带来什么发大财的消息,弄了半天光在大雨林乱转,只找回来一张破兽皮,白高兴一场。
“老大,你看这是什么?”杰弗里像是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夏佐只见倒掉在火盆上的那人,破损的衣袖之中露出来一点不易察觉的棕灰色毛发。取过一支火把,小刀挑开衣袖发现那是一只长满了怪异毛发的手臂,难道是返祖了吗?
“大人,属下们在拷问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个,您送来的七个人或胳膊或腿都有异样。”胖典狱官上前一步道,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铁钩,向倒掉着那人掂着脚尖够了够,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够起来实在困难,然后走到绑在十字架上那人旁,蹲下来铁钩子三两下就将那人的裤子给划成了破布条掉下来。
“殿下,大人,请看~”
杰弗里和夏佐两人过去好奇一看,只见那人两腿相差甚大,右腿比左腿粗了好几圈,灰褐色的皮肤就跟老树皮似的皱皱巴巴的,乍一看起来就像一只犀牛腿似的。
“还有这里~”铁钩子随意两下,那人身上被各种刑具鞭笞得破破烂烂的上衣就剥落下来,这熟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扒手界浸淫混迹了几十年的大盗。扒开那人的衣服,左胳膊上黄棕色的毛发,还有猫科动物一样的手掌,轻轻在那手掌上一按四根大的一根小的无根利爪无声无息的弹了出来。再看肩膀与手臂的连接处,感觉不像是天然生长出来的那么自然,而像是后天缝合上去的。
“送来的七个人都是这样?”杰弗里止不住好奇,问。
“是的殿下,七个人大同小异,属下请军医来看过,军医说人身上的与正常人不同的胳膊腿不是人的,而是其他野兽的,有豹子、有犀牛、有驼鹿、有老虎还有野牛的。”
怪了,看这野兽的胳膊腿上鲜红的血迹明显不是面子工程,难道这儿知道的医疗技术那么发达了吗?人就是这样,越是不知道遇到未知的东西,越是好奇想知道真相,暂且不管这些家伙是做什么的来圣伦德堡想干什么,单续接残躯的技术就够惊天动地的了,只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
就在夏佐苦思冥想怎么撬开这俩家伙的嘴之时,忽然看见在刑讯室门口雕塑一样的尤尔,顿时计上心来。
“费尔顿,把你们的人都带出去,全部在外面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胖典狱长躬身应诺,带着刑讯室的狱卒们全都出去了。
“老大,你想干什么?”杰弗里更加好奇了,看夏佐这样子好像有办法。
“杰弗里,你怕幽灵吗?”夏佐摸了摸下巴瞅着他,神神秘秘的对他道。
小胖子天生脑神经粗大,除了表姐丝特芬妮和克莉斯汀还没见他怕过谁,一听幽灵这种存在于童话故事和传说中的东西,顿时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珠子。
“算我白问~”看见小胖子眼睛里金光闪闪的光芒,夏佐就能猜到这小子肯定是想着抓到幽灵关笼子里卖参观费,“尤尔,看你的了~”
杵在门口的尤尔应了一声,向外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走到钉在十字架上那人跟前,卸下盔甲脱掉上衣,随手拿过来一柄小刀在那人脸上慢慢划出来一个神秘玄奥的符号,只不过那满脸的鲜血看起来那么刺眼可怖,然后用小刀再在其胸口随便划两刀沾了点血点在自己额头上,紧接着深深低下头双臂交叉交叠于胸,低头闭目轻声吟唱出阵阵晦涩的咒语。随着尤尔的吟唱,他周身凝聚起淡淡的黑色雾气,整间牢房里的温度开始降低,一阵不知从哪儿来的凉风吹过,那大火盆里的明黄色的炭火忽然变成了暗绿色。
杰弗里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瞠目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拉着夏佐的衣袖紧紧攥着。
咒语不长,尤尔念罢猛地抬头睁开眼睛,一双没有眼白没有瞳孔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定定的盯着十字架上之人,而那人也好像是苏醒过来了一般,跟着抬头直视尤尔那双诡异的眼睛,不一会儿便痛苦的扭曲起来,丝毫不顾钉在双手双脚处的大铁钉如同陷入绝境的野兽一般疯狂的挣扎嘶吼起来,加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和满身的鲜血,就像一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般。不知是不是错觉,伴随着那人的嘶吼,空中回荡的还有非人非兽的怪异嘶鸣之声。杰弗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躲到夏佐身后四处大亮着暗绿色炭火下黑黝黝的刑讯室。
突然,尤尔双手握在一起伸出两根食指用力点在十字架上那人的额头中央,那人如同失去了能源供给的机器人似的变成了一堆没用的铁疙瘩似的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一团无法形容的不规则虚无状的物体从那人的慢慢冒了出来,左右摇摆的漂浮在半空中,尤尔闪电般出手,双手成爪状将那团不规则虚无状物体半握着。就在这时,以他们两人为中心凭空产生一股剧烈的旋风,刮得十字架、吊着那人、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火盆、桌子“卡拉卡拉”猛烈摇晃起来。
被尤尔握着的那团不明状的东西也像是沸腾的开水数得翻滚个不停,回荡在耳边的不知从哪儿来的嘶鸣之声愈发凄厉,杰弗里被刺激的受不了,忍不住紧紧捂着耳朵,又不想错过眼前诡异绝伦的景象,忍着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