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雨林充满神秘和危险,想一探究竟的先辈们,用血的经验告诉后来者,人类根本就无法深入踏足,越是这样,越能激起更多人的好奇心,后来发现,里面除了未知之外,还有着无数的奇珍异宝。这时的放逐者小镇就成了热爱寻宝冒险的探险者的重要聚集地,可以在这里提前准备,可以在这里补给,可以在这里短暂休憩,人们越来越多,原先的被驱逐者们发现了商机,纷纷做起了生意,但这样一来茅草屋已不能满足需求了,所以干脆盖起了适合人居住的房屋,随着时间的流逝,雄鹿镇愈发壮大,现已是不可或缺的梵贡纳大雨林边缘重镇。
因此,想要了解探索梵贡纳,雄鹿镇是个必要目标。
“属下正要向您汇报在雄鹿镇的所见所闻。”见夏佐的眼神示意,尤尔继续说,“按您的计划,属下奉命靠近这座小镇,然而还未进去,就看到一群来历不明数目不清的人,他们每一个全身兜帽黑袍全副武装,属下不知是敌是友,所以未敢贸然进入。而且,在小镇外山林暗处观察一个下午,除了穿黑袍的,属下没见到作别的打算的人,另外,不知怎的,小镇一个下午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黑袍人动也不懂,甚至连说话都没有...”
“等等...”尤尔还没说完,夏佐就挥手打断,“你是说他们就那样站了一个下午,动都不动也不说话?”
“是的老板。”尤尔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一般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先问探明这些来历不明之人从何而来,要不就问这帮人到雄鹿镇干什么的吗?
“跟我来。”
尤尔跟着夏佐出了银甲军大营,上了总督府大街直奔了城北萨克斯豪森集中营。
“巡城营把那几个人送来了吗?”进了集中营大门,对急急慌慌跑过来迎接的胖典狱长问道。
“傍晚时分送来的,现在正在加紧拷问。”胖典狱长刚脱下衣服准备睡觉,就听到手下人报告说夏佐来了,上任没多久就听到了许多眼前这位年轻将军的传闻,对于这个把自己从战俘营那个浑水潭里捞到圣伦德堡的年轻将军又敬又畏。
“结果呢?”
“...”问起这个,胖典狱长一脸便秘的样子,说实话他还不知道巡城营把几个人送来是什么意思,送人来的卫官只说是维塔将军交代下来的。胖典狱长不敢怠慢,亲自上阵审问,但使尽了浑身解数就差把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了,那几个人看也不看他一眼。
“人在哪儿?”能让胖典狱长难为成这样,肯定没什么结果。
“刑讯室”胖典狱长怯怯懦懦的小声说。
刑讯室位置和外形并不太起眼,推开低矮的大门进去就是一层层的台阶,两边墙上挂着一盏盏昏暗的灯火,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呼吸声,抬眼望去,黑洞洞的甬道就像是一只远古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般,使人平添了几分惊悚可怕。拐过阴森幽凉的甬道,前方的路面宽了许多,也光亮了许多,循着回荡在空中“噼里啪啦”的声音来到了第三号刑讯室。
借着徐徐燃烧的大火盆,将刑讯室内照得一清二楚,首先是三个大件:木头十字架、镶嵌了密密麻麻寒光闪闪利刃的高背长凳,以及一个模样怪异的铁棺材。墙上的东西就多了,各种各样像铁链、鞭子、棍子、楔子、锤子、凿子之类,还有些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还没说话?”招招手让恭敬立在一边的狱卒过来,指着手脚钉在木头十字架上的人问。
“禀报大人,拷问到现在,还没说话。”拿着把沾着血迹的铁钩子的狱卒满脸大汗,不知是火盆烤的还是累的。
“只剩一口气了?”夏佐抹了抹十字架上那人脖子上微弱的动脉,再看看倒掉在火盆上头奄奄一息的那位,问,“怎么就俩,不是送来七个吗?”
“大人,只剩下两个能熬的了,那五个没能撑下来。”胖典狱长前走两步说,“不管怎么问他们就不开口,属下不得已才动刑,谁知道这七个人那么能忍,无奈之下多用了两步,那五个坚持不住一个接一个的死了,没听他们出声以为是被割了舌头,可是检查到他们的喉咙舌头都是完好的,奇怪的是怎么打还是不出声,要不是身体变凉,属下还不知道人已经死了。”
这倒出乎意料,这房间里面的刑具能达到的效果夏佐十分清楚,这七个人能抗到现在不吭一声硬生生熬死了五个,不得不佩服这份意志力。十字架上那个,手腕脚踝上插着指头粗的铁钉,脖子上勒着黝黑冰寒的铁链,身上的衣服七零八碎的就像一条条布片随意两针缝成的一样,衣服破洞下是一道道皮肉翻转触目惊心的伤口,耷拉着脑袋浑身就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似的;另一个倒掉在火盆上的,头发全烤焦了,混合着头皮半生不熟的发出阵阵刺鼻的焦臭味道,身上的伤口也是纵横交错如同一只血葫芦。
“这是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杰弗里瞅着十字架上那位好像发现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