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有座一夜之间消逝在天灾中的古城庞贝,大自然在城中人们熟睡之际残酷地剥夺了他们的文明和生命。不敢想象他们临死前到底有多绝望,后来的科学家们只能根据被火山灰覆盖下的尸体来猜测他们死时的痛苦。
脚下这片城池夏佐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但他早已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习惯了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习俗风情,平日里对生活充满向往和无奈的人声在此刻已变成恐惧的尖叫,夏佐不知道其他活下来的人会怎样抚平心中的伤口,怎样在废墟上重建他们的家园,可他能想到那个深坑下埋葬了多少生命。二战末期,汤姆大叔在两座岛屿投下两颗结束战争步伐的原子弹。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庆祝战争结束的胜利果实之时,却未曾想到他们在那两座毁灭的城市同样造下了无数的罪孽。包括夏佐在内绝大部分生长在红旗下的人都认为生活在岛国里的是一群带着原罪的种族,可是从侧面看,与之对抗地最为彻底的也是那个民族,享誉世界的反战同盟里全是那个种族的人,再大的罪孽也不能牺牲无辜的生命!谁都无法保证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颗公正的心,然而伟大的红色领袖面对无情的战争只是说;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不能以偏概全,想想看为什么落后的旧社会人人都想踩一脚,如果是齐心协力抱在一起,那场耻辱的战争至于打上八年吗
看着四处奔命的逃难人群,想象着深坑下埋葬的无辜生命,夏佐对海拉伍德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他听说过死亡骑士的故事,但再怎么凄凉的身世和遭遇也不应该发泄到这些无辜之人的身上,几百年过去了,一次又一次地给其他人带来更加深重的伤害,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震动的余波终于过去了,扶着一言不发的希罗瑞亚坐好,取出大号飞爪,他想去试试,试试看能不能在深坑底下救些人上来,刚走一步,却感觉有人在拽他的胳膊
“你快去看看老师在哪儿,快去啊!”小姑娘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苍白的小脸上被眼泪划出两道可笑的痕迹,大眼睛里水汽弥漫满是祈求。顺着嫩白的小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夏佐这才发现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赫尔南德斯老头和克莉斯汀不见了,大爆炸他们俩是主要目标,现在已消失了踪迹生死不明。海拉伍德骑着战马凌空站立看着下方的白骨之门和行尸走肉一般的暴风卫队和外交使团。
看到希罗瑞亚可怜的样子夏佐心里非常失落,天空骑士和枢密大主教都抵不过死亡骑士的马蹄,他只是个连战气都不会的大骑士而已,单独冲上去死路一条,这种简单的结果他就不信小姑娘没想到。他想过拉着希罗瑞亚跑到安全的地方就此消失,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关心和照顾,他做不到。
扶起希罗瑞亚,身体怪异地扭动几下
瞬影六变一口气施展,现在已经离教区不远了,看着因为急速奔行不适应而捂着胸口干呕的小姑娘呲着白牙努力地笑了笑,扶着她的肩膀柔声对她说
“希尔,你赶快去找阿布瑞尤请苦行徒出面,这是你老师交代的,然后自己就待在教堂别出来了,这是你老师交给我的任务可能要请你帮我完成了,记住了,好好保护自己!”
说着从脖子上扯下个东西,那是一片挂着绿色青藤的红叶,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挂在他脖子上,据阿方索说是他从未蒙面的母亲留给他的,红叶放到希罗瑞亚手上后头也不回地跑向和会议事大厅,小姑娘拿着红叶张张小嘴想要说些什么,他已经走远。
闪影三式能让没有战气的夏佐得到大地骑士都难以达到的速度,后遗症也是相对的,每次用完感觉体内的力气像是消失了一大半,浑身肌肉酸痛,夏佐此时不管这些,一心一意想完成希罗瑞亚的请求。上辈子除了把他捡回来的老头子以外再没人对他那么好过,这也养成了他自强自立的性格,即使被逼到走投无路也不会跟别人开口,既然承受了小姑娘那么多恩惠,就算死在那儿,当还给她好了,至于那片叶子,算是那柄战斧的钱吧。
跳跃在高墙屋顶之间,看着下面拥挤逃命的人群,离深坑越来越近,夏佐的心态格外宁静。小心的看着如大山一般的飘在空中的海拉伍德,估算一下常人的视野,跳下高墙尽量走在阴影里避开可能会来自上空的死亡骑士的视野。但走在平地上不可避免地与涌向外城的人群接触,犹如鳕鱼群里的鲶鱼
“臭小子快点让开!”
“不要命了吗?快走”
“不要拦着我的路!”
“...”
每拉开个人都引来一阵大骂,按以前夏佐说不定要好好教教他怎么和人家好好说话,现在顾不上了,绕着大坑房屋建筑物仔细搜寻尽可能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前进一步都要抬头看看小心避让死亡骑士的视线,也不知道找了几条街道几栋破碎的房屋多少个阴暗的角落,终于在离大坑百米远的一座屋顶塌陷的石头房子里发现了赫尔南德斯
此时的老头完全没有了堂堂枢密大主教的仪态,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上左一道右一道污痕,嘴角挂着深红的血迹,整齐的红袍到处都是破洞,拿着手杖的右手关节反方向扭曲着,惨白的骨茬刺破了皮肉暴露在空气。摸了摸老头的脖颈,感受到微弱的跳动,夏佐松了口气,这老头还活着。犹豫好大一会儿,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瓶,这是之前趁治愈牧师不注意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