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调皮地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狭小的房间之内,硬床板上的夏佐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迷茫地挣扎着坐起来,揉揉脸颊,好半晌终于从迷幻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拉开厚厚的窗帘,放眼望去,广场上参加早祷的人群已经慢慢散去,负责主持的牧师和骑士们谈笑着进入不远处的食堂。木架上的盔甲看也不看一眼,随便套一身常服去了隔壁。
希罗瑞亚刚从早祷会上回来,正在喝牛奶。夏佐大喇喇地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咂巴着嘴拿起刀叉,便听到小姑娘的天音怒斥:“去洗手!”
脖子一缩,不舍得看了眼盘子里烤的金黄的面包,去外面打水洗手
“我能不能不穿那个难看的盔甲了?”夏佐洗完手拿起一块面包往上涂着黄油,一边对希罗瑞亚说。
“今天早祷会没去,现在又不想穿制服,谁还知道你是圣殿骑士?”希罗瑞亚斯文地切着盘子里的青菜,慢条斯理地道。
本来就没想做什么骑士,夏佐心里如是想道。可不敢跟对面这位吐槽,恐怕到时候又是扣工资威胁,想了想,跟她说:“这叫韬光养晦,假如将来发生突发性状况,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你总有那么多理由”希罗瑞亚嘟囔着,看着夏佐期盼的眼神,无奈道:“好吧好吧,反正那套盔甲也不是专门为你定制的,穿身上确实不好看,不过到圣城经过骑士洗礼之后,圣殿骑士团的规矩你会明白的。”
吃过简单的早餐之后,两人一起去了学院。由于昨天无缘无故逃课,今天希罗瑞亚看得很牢,要是敢脱离她的视线,小手立刻就照着他身上的软肉掐过来,不光是这样,连找他说悄悄话的贝克也受了不少白眼。
摊开手里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太阳落山之前大门口集合,目的地小野猫酒馆。偷偷瞟一眼,观察下希罗瑞亚的脸色,还好没发现什么异常,若无其事的将纸条揉成碎片塞进课桌里,递纸条的家伙正装作一脸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模样。
知识学院的课程一向以枯燥无聊著称,实在抵不过瞌睡虫的袭击,如小鸡啄米似的,一头扎在课桌上酣然大睡,直到悠扬的钟声响起,希罗瑞亚看到做着美梦流口水的夏佐没好气地踢了一脚,才醒过来。
中午的休息时间很长,足足三个小时。看着送来的少得令人发指的饭菜,不由得想起了昨天中午丰盛的大餐,三两下塞进嘴里借口出去找个地方睡觉又去了魔法学院。
来到魔法学院餐厅的时候,里面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戴着尖角帽的法师在吃饭,夏佐认出来了,那几个人之前都参与了对他的围剿行动。忽然,背后伸出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出于本能的,扭住这只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那人丢到了餐厅中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吃饭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毫不犹豫地掏出法杖警惕地指着夏佐,而被他甩出去的那人,则“哎哟、哎哟”躺地上痛叫着,这一下虽然只用了两分力气,但身体孱弱的魔法师哪里受得了
“菲尔,你还好吧?”离他最近的法师紧盯着夏佐边问道,这才看清楚,那人不就是之前挨抢的少年吗
“哎哟~”少年捂着腰,扶着桌椅好不容易站起来,苍白的小脸都快拧成抹布了,“臭小子,赶紧把法杖还给我,再老老实实让我打一顿,菲尔魔法师大人就放过你”
“菲尔大爷,您要打谁啊?”少年话音刚落,从餐厅门口就传来一声如黄鹂脆鸣的女声
“是啊,我们敬爱的菲尔大爷也会打人了呀~”又一声满是讽刺的女声
少年如同被点了穴,苍白的脸更加苍白,磕磕巴巴地道:“表,额不...师姐”
“咳...”
“啊不是,师姐,师姐,您怎么来了?”转瞬间,就像额头上贴着狗皮膏药的鬼子翻译官似的,少年弯腰塌背凑到凯瑟琳身边一脸的谄媚
“我来看你打人啊,奥德里奇大人一定没想到自己可爱的小南瓜还会打人吧?”凯瑟琳站在餐厅门口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菲尔
“不不是,昨天他抢了我的法杖到现在都没还给我,今天看他又来了本想要回来的,没想到他又打我”菲尔开始痛诉夏佐之前的恶行,说道辛酸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在哭吗?”凯瑟琳好像生气了,凤目微眯,“你是切斯特顿魔导师家的男人吗?”
少年低着头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小嘀咕:“那根法杖是爷爷送给我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那就再找他要一根,那种东西他多得是,切斯特顿家的男人不需要眼泪知道吗?”凯瑟琳的声音顿时软下来,轻摇慢步走到夏佐面前,“他的法杖是你拿的吗,你用不着的话还给他好吗”
“魔法师小姐,是我”法杖早就化作碾粉了,虽然不知道那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其中蕴含的魔力快比得上以前吸收的魔元石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么重要,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有十五个铜板,您看够吗”
不仅是凯瑟琳,餐厅里的人都笑了,只有少年跳着脚揪着夏佐的衣领焦急道:“知不知道那是用熔火藤的根做的,十五个铜板?一万五千金币都买不起,快说,丢哪儿了?”
“啊?啊!”夏佐呆住了,一万五千金币,那得堆多大一堆啊,几分钟就没了?想到这儿换他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就好像一个个闪亮的金币都长翅膀飞走了,而在外人看来,这小子是被吓坏了,对于一个存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