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不想，只是做不到。哪怕知道安宇哲心里有一个留给温暖而她永远无法占据的位置，哪怕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理由去和他结束这段还没开始的关系，叶菡仍旧舍不得。
说到底她是一个女人。
叶菡也不知自己在窗前坐了多久，只是看到窗外的太阳和月亮交替了几个回合，她才下了决心，回复了那条信息，然后删除干净。
五天后的飞机，飞往一个离忘川遥远的地方。
一切都决定好以后，叶菡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她没有着急打包行李，其实也没有多少要带的东西，更何况她对这个不曾久居的公寓没有半分的留恋。
只是这一放松下来，她就感受到了饥饿和疲惫。叶菡冲了个澡，然后简单地弄了一些食物吃过后，她就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梦见了安宇哲，梦见他愁眉不展地望着她，眼神里百般苦楚。
“为什么要这样？”他问。
叶菡说不出话，只能回望着他。她感受到自己脸上滑落下来的泪水，视线都已经渐渐模糊了。
“叶菡，叶菡……”
他在叫她，声音变得越来越急躁。
叶菡忽然睁开了眼，窗外的天色都黑了，屋里点了一盏小小的灯。灯光昏暗中她看见安宇哲坐在床边，神色紧张地看着她。
叶菡倏地扑进他怀里，嘴里呢喃着“对不起”。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叶菡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情绪像是决堤的洪水，她忍不住哭泣，忍不住宣泄。
安宇哲显然没想到她会像个孩子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痛哭，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回抱住她。
原是几日不见，通信的时候又觉得她情绪不高，安宇哲才在今天稍有空闲的时候来看她的。没想到一进卧室就看到她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床上，不知梦到了什么，身体一抽一抽的，枕头都浸满了她的泪水。
叫醒了她，却发现叶菡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梦中。
“叶菡，我在……”他拥着她，低声说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安宇哲真实的触感，叶菡慢慢回过神来，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对不起，我做噩梦了，吓到你了吧。”
“没事，你梦到了什么？”安宇哲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怎么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也许是他说话的语气太过无辜，叶菡破涕为笑，撒娇似地推了他一下，“是啊，梦到你欺负我了，太难过就哭出来了。”
“真的假的？”安宇哲半信半疑地说。
叶菡撅了撅嘴，“当然是真的了，你得补偿我。”
安宇哲看她这模样，觉得刚才那个梦可能真的并无大碍，就是恋爱中的女生常有的患得患失，他便没再多问，只倾了倾身，吻住她的唇。
本想浅尝辄止，然而却还是陷了进去。安宇哲退开的时候，叶菡脸上染了淡淡的红晕，一双美眸因为哭过的原因，泛着星光，让安宇哲看得心动不已。
大抵是受不了他专注的眼神，叶菡垂了垂眸，“你再这样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