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冬日的阳光并不能驱散寒意。
顾吕燕和顾暖年开车将顾沫送到锦江府门口。
顾吕燕叮嘱，“沫沫，爸爸妈妈就在外面等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给我们打电话啊。”
顾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锦江府第一号包厢内，乔雪刚刚到，服务员给她递上菜单，并倒了一杯热茶。
优雅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推荐的菜没有？”
服务员将菜单打开，翻到主厨推荐那一页，然后逐个介绍了一番。
乔雪听完之后点头，“我知道了，先放着吧，等人到齐了我们再点菜。”
服务员微微鞠躬，然后走出了包厢。
乔雪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又看了看包厢的门口，她还是没有来。
刚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问问顾吕燕什么情况？柳眉拧住，她这是被耍了？被放鸽子了？
拨号键还没有按下，包厢的门被推开，顾沫走了进来。
拉开椅子，慢慢地坐下，“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说的是不好意思，但是脸上倒是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态。
“乔阳……”乔雪脱口而出。
“顾沫！”不等乔雪话说完，顾沫直接打断了，“叫我顾沫。”
手指紧紧地捏住自己的衣服下摆，眼睛乌黑乌黑的，紧紧地盯着乔雪。
“妈妈叫乔雪，你叫乔阳，所以你就是妈妈的小太阳。”
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妈妈是雪花，我就是冬天的太阳，直接将妈妈融化了，是不是呀？”
“是是是，我家阳阳最棒啦，小嘴儿跟抹了蜜一样的甜啊……”
沉封的记忆，原本不甚清晰的，在此时变得逐渐清晰。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好像还是上个世纪，现在再一次听到，原本以为心里不会再有任何拨动的……
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石头，水面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波澜。
乔雪嘴角扯动了一下，笑得有点尴尬。
又连忙将菜单递给顾沫，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从善如流地和顾爸顾妈一样，叫她沫沫。
“沫沫啊，你看看菜单，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刚问了啊，这边的特色菜有……”
乔雪将刚才服务员介绍的特色菜又像顾沫介绍了一番。
顾沫看着面前的女人，几乎是接近讨好一般的在和她说话了，喉咙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涩涩的，痒痒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接过菜单，顾沫很是随意地点了几个菜，锦江府的菜，她和一一过来吃过很多次了，确实美味。
但是今天，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品尝美味的心情。
端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喉，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冷静。
“阿姨，我们直接开门见山的，明说吧，您今天想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乔雪脸色霎时苍白，嘴唇一张一合颤抖，好久才慢慢说出一句话，“阿……阿姨？”
眼睛里面蓄满泪水，双眼凝视着顾沫，我见犹怜的模样。
顾沫也望着她，好像在她的眼珠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刺痛感让她回过神来，低下头，顾沫给自己夹了一把菜，“不然呢，不是阿姨，难道你还指望我叫你……”
顾沫又瞟了她一眼，神情淡淡，补了一句，“不会，你真指望我叫你妈妈吧？”
乔雪神情恍惚摇了摇头。
顾沫冷笑，“没有就好，不然这青天白日的，还是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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