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如莫小棋所料,她也并没有高估了老仵作,老人家显然在徒弟和原则之间选了前者。
只见老仵作斜眼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长叹一声又说:“这位死者颜面肿胀发绀,眼内出血,有明显尿过的痕迹,这一切都说明,死者是被闷死的。”
莫小棋心里一声叹息,这个老人家,果然知道真相。
众人议论纷纷,既然死者死于窒息,那就和“客来香”无关了。
这回就变成了蓄意谋害,可凶手究竟是谁呢?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张斗。
有好事之人上前大声询问老仵作:“仵作,那嘴里的毒既然是后投的,那说明投毒的人一定是张斗了?”
老仵作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莫小棋前世被人残害致死,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在她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包庇他人?
“前辈,你还没有检查过,您的徒弟。”莫小棋此话一出,百姓们议论纷纷,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老仵作如遭雷击,颤巍巍又扭头看了徒弟一眼,怒喝道:“你给我跪下!”
“师傅,我错了。”他忏悔,“是我鬼迷心窍,收了张斗的银子。”
弟子这才噗通跪下,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原来,是张都天还没亮就找到了他,塞给他二十两银子,递给他一包砒霜,让他做出了假的验尸结果。
张华嘴里的毒,是他趁检查口腔的时候才抹进去的。
事情到了这里,昏迷的张斗这才翻身跪在地上,磕头出血,哭诉道:“冤枉,冤枉啊大人!不是我,不是我。”
可谁会去听呢?
大众的舆论已经将他确认为凶手,一个杀害自己亲弟弟的凶手。
“张斗,你从实招来。”赵鸿意斯文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怒色,他心里知道,这事和安家脱不了关系。
就看张斗怎么招供了。
“赵大人,既然已经证明了我们‘客来香’是冤枉的,那是不是我们可以先回去了?”
莫小棋对后面的事情并不在意,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经本县令调查审案,张华的死,和‘客来香’无关,更和老板莫小棋无关。‘客来香’众人,可以离开了。”赵鸿意宣布完毕,众人齐齐鼓掌。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张斗还没有交代如何杀害弟弟张华一事。
莫小棋领着店小二王二全和白喜一起往店里走。
“为什么我们不留下来看看张斗到底会交代些什么,如果能有证据直指安家,那安家可就倒大霉了。”白喜不明所以,远离了人群才问出声。
此时正巧路过安平酒楼,莫小棋抬头望了一眼二楼正轻摇折扇的安以泽。
“白掌柜,你认为二楼上那个人是傻子吗?”
“啊?”白喜也跟着抬头,却只看见安以泽转身后的背影。
“快走吧,大好时机,回去准备准备,到饭点了。”莫小棋说完就走。
白喜赶紧追上去,“可是这会儿大家都在看赵大人审案,谁来吃饭啊!”
“嗯,就是因为在审案啊,大家都聚集在那里,不是很好的推销机会吗?”莫小棋一扬眉,白喜立刻就明白了。
回到店里,白喜的老婆急匆匆抱着树儿将三人迎了进门。
“到底怎么样啊!”
“没事,放心吧。嫂子,还请你看好树儿,我们店,马上就要忙碌起来了。”莫小棋摸了摸树儿的小脸,树儿伸着手要娘抱。
“啊,对了。我按你的叮嘱,没有让任何人进过店里。”白喜老婆低声说。
“嗯,很好,就怕安家趁机投毒,我一会儿再检查一遍。”莫小棋抱过树儿亲了一口。
“树儿听话,娘还有事情要做。”莫小棋说完这话,将孩子放下,直奔厨房,立刻着手准备迎客。
而另一边,审案正进行到尾声,张斗辩称自己没有杀人。
可他怎么也不肯说出弟弟是被人所害。
只肯交代自己是为了向客来香索要赔偿,好能够有钱将卖豆腐的郭家女儿风风光光娶进门。
可他请客吃饭的钱和贿赂仵作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呢?他怎么也不肯说。
赵鸿意没办法,只能将他暂时收押。
百姓们眼见没有个结论,反正已经搞清楚客来香的饭菜是干净的,心里也认定张斗就是杀人犯。
那就没有什么热闹可以来香的店小二拿着莫小棋自制的扩音器,挤进广场中心这么一吼。
“各位乡亲,我们莫老板,为了答谢大家的信任和支持,今天店里的饭菜,一律七折,还送特色小吃。”
吼完有人响应,立刻就要直奔客来香。
“我们莫老板还说了,进门的第一位客人和第一百位客人,今天的饭菜,统统免费。还可以抽奖,包一位客人三天的吃食。”
这话一出,就像是炸弹投进了平静无波的水面,然后剧烈爆炸。
便宜谁不想占?谁都觉得自己运气好,当不了第一个,当第一百个也成啊!
看着疯狂朝客来香跑去的百姓们,赵鸿意忍俊不禁,直摇头说:“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不知怎的,莫小棋的聪明,让他竟然有一丝洋洋得意的感觉。
而听到动静的安以泽,也远远望着跑动的百姓。折扇啪一声被他拍在了桌上。
“莫小棋!”他咬牙切齿念完这个名字,忽而又笑了出来,“也好,你变得聪明也好,那让你臣服在我脚下,才更有趣。”
“少爷,你刚刚明明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