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块坚硬的铁坨压在了萧铭新的身上,它的底部长满尖刺,明显是用来镇压和刺杀对手的,李瑛覇的这个做法既是在给予萧铭新沉重的打击,也是在羞辱他。
此时此刻,萧铭新的处境十分危险,那些尖锐的利刺上无不沾染着剧毒的物质,万万不可被它们划破皮肤,他就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先找到尖刺的空隙将铁坨撑住,然后一脚落下,把地面凿出一块大坑,自己这才躲入里面。
可是这终究是缓兵之计,灵力被压制实在不好受,不然何至于落得“自掘坟墓”的地步。听着头顶上方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萧铭新眉头紧锁,必须想个仿佛赶快出去才行。
“都快点,布阵!”岳山印旁,李瑛覇号命令,一群人正在紧张忙碌地在附近埋入一块又一块灵石,看样子是想布下囚禁阵法,活捉萧铭新。
“收!”地底下,萧铭新将手小心地抵触在岳山印的底盘,试图把它收入自己的乾坤袋里,可惜这玩意儿早就被李瑛覇设下了印记,估计唯有他本人才可以收回。
“居然是圣料!”仔细观察一番岳山印后,萧铭新忍不住惊呼出声,没想到这块模样长得跟屎一样的铁坨是由货真价实的赤晶石铸造而成的,其中还掺杂有一些顶级宝料,怪不得如此沉重,坚硬程度也比全纯的圣料块高许多。
他对自己的体魄很有信心,坚信可以硬憾圣具,可是由于岳山印上长满尖刺,故而无从下拳,只能另寻他路。
突然,萧铭新灵光一闪,默默外泄出一丝灵力,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上空的法旨起效,金色光芒笼罩而下,绕过圣具,穿透土地来到他的身上,顷刻间便把他的身形压低了数十丈之深!
由于地底都是潮湿的土地,较为柔软,萧铭新很自然地利用法旨的力量来到更深的地方,然后凿出一条暗道,距离岳山印的正下方有三十米之远,接着一路闯了上去。
地面上,李瑛覇等人刚反应过来,萧铭新就已从地底冲出,满身都是泥垢,显得狼狈不堪、灰头土脸。众人无比惊异于他的动作之快,阵法都还没埋好,人居然先一步跑出来了,求李瑛覇等人的心理阴影面积。
萧铭新突破重围后,采取的第一步动作就是全力反击,一群外强中干的壮汉犹如土鸡瓦狗般,在他面前毫无抵抗能力,仅仅一个照面后就败下阵来,幸亏萧铭新没有动杀念,否则此地非被血水染尽不可。
他的眉心处仍在隐隐作痛,故此不敢继续动用灵识海的力量,看着满地人仰马翻的场面,萧铭新的内心毫无波动,反而还挺幸灾乐祸的。
“下次再来会会你们。”萧铭新对众人笑着说道,最后把目光聚焦在李瑛覇的身上,嘴角出现一抹邪魅的弧度。这让李瑛覇顿时觉得慎得慌,片刻后暴跳如雷,额头青筋四起,感到既可气又可恨,这是他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宁川城内吃瘪。
撂下这句话后,萧铭新便带着冯老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院外虽有修者和百姓,但是没有人敢去阻拦他们俩,那些皆是一群看好戏的人,见到被教训的是李瑛覇,不少人都在暗自拍手叫好。
这一做法大快人心,谁叫这李瑛覇平日间嚣张跋扈的,引起民愤实属正常。
两人前脚刚刚离开不久,城内的执法者终于抵达此地,可惜李瑛覇压根就不认得萧铭新,此事便只能不了了之,况且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要知道,他身为将军府的大公子,做的任何事情都会牵连到整个将军府的名誉和门面,乃至整个神农国。
他的这个秘密身份一直被隐藏着,很少有外人了解,今日被萧铭新闹了这么一出,真实身份指不定会被曝光,到时候被人认出来或者传出去,注定免不了百姓们的闲言碎语。
萧铭新带着冯老伯走水路,乘坐客船来到城中心边缘地带,在一间规模不小的客栈下榻。一路上,他总感觉自己被人跟踪,怀疑那有可能是李瑛覇的手下,可惜他灵觉太弱,没能捕捉到是对方长什么样子。
“冯老伯,这些钱财应该够您度过余生的,如果觉得不够,就把里面的兵器当掉,总之,等风波平息一段时间后,您就自己离开这宁川城吧,去其他城里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萧铭新递给冯老伯一只乾坤袋,里面装有他储备的所有银两,可谓倾囊而出。
因为宁川城治安非常良好,很少生暴乱,就算有,消息也会在第一时间受到封锁,可是今天连镇压修者的法旨都出现了,动静实在太大,肯定要引起小范围的风波,所以在短时间内,冯老伯最好不要露面。
“不、不行!孩子,我一把老骨头哪会用得上这么多钱,你还是留着吧。过段时间后我会离城,去一些小村庄里谋生。”冯老伯连连摇头,把这袋子价值不菲的钱币塞回到了萧铭新的手中。
“我冯老头能遇到你这么个好男儿,真的很高兴、很开心。”说着说着,老伯的眼眶开始变得湿润起来,他可才和萧铭新认识两三天而已,但是眼前年轻人的所作所为却总能打动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这早就让他枯寂空虚的内心感受到了莫大的温暖,又岂能再厚着脸皮接受人家的馈赠呢?
“您放心吧,对修士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萧铭新浅浅一笑,依旧把乾坤袋交给了冯老伯,“您若执意拒绝,就是怀疑我的能力。”
老伯怔怔地望着年轻人,欲语还休,最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