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也没有给小美人打打针,那是见血见疼的,碍于心中顾忌,还得悠着点来。云姑的红丸,总归是跑不掉的!除非她用手指或者“角先生”……
幽州的这个夜晚,是不会平静的,宁静的刺史府中,酝酿着某些动乱的气氛。
丑时左右,月黑风高的,狄仁杰很是淡定地入眠,劳累了一日,他这老迈的身体也有些扛不住。
刺史方谦没有在自己房中下榻,反而至中庭,逡巡不定,不时望向北方,等待着什么。
元徽小眯了一会儿,子夜时分便醒来,盘腿而坐,运转内气,修炼内功。这个世界,是有内力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存在的,元徽所习,乃家学,传承自先祖元不忌。
元不忌,这是深不可测的人,智计、武功份属天下之绝,在百年前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也是人杰。而在铁手团中,这位“老祖”,是被神化了的传奇。
由于幽州都督狄仁杰一行人的入住,后半夜,刺史府中的戒备比起平日又严密了许多。不过就那些普通的番兵巡卫,并不能影响“高手”的暗潜。
窗外身影一闪,立时引起了元徽的注意,唤醒一旁睡得正熟的小美人。
“怎么了?”被弄醒,云姑显然不开心,睁着迷蒙的双眼,望着元徽,可怜极了。
“嘘!”食指放在嘴边。
见状,云姑这才清了清脑袋,娇躯从薄被中出,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裙,她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少主!”潜入府中的是象君。
“你自哪边而来的?”元徽沉声问道。
不知元徽为何发此询问,疑惑地看着他,直接答道:“东面!”
元徽松了口气,狄胖胖与虎敬晖在偏西的厢房,象君若从那边而来,说不准就被虎敬晖察觉到了。
头朝门外一甩,对云姑示意了一下,小美人会意,出门,给二人放哨去了。小心,总无大过。
“这几日,蓟城情况如何?”没有废话,元徽直接问道。
“回少主,一切正常,只是不知何由,有官军频繁出城,好像是在清剿逃入深山的乱民,不过属下感觉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象君禀报着,望向元徽:“居庸关之事,金木兰对我们‘失手’,有些不满!”
“让他们不满去,我们可不是他的下属,铁手团杀人做任务,什么时候要听雇主命令了!”元徽无所谓道:“三堂弟兄们了?”
“都照您的安排,撒在蓟县周边,监视着各处要道!”象君嘴角泛着一丝得意:“这几日下来,对方对我们的监视有所放松!”
“天宝钱庄呢?”这个地方,已然成为李青霞在蓟县中最重要的据点,在元徽的命令下,象君严密盯着。
提到此地,象君眼中闪过异光,低声道:“他们又往山中输送了两批东西,属下已然探清,全是物资补给,还有大量的银钱绢帛!”
“少主,对方所掌握的财富,可着实不少啊......”
从象君的语气中,元徽听出了点异样的味道,盯了他一眼,其人下意识地埋下了头。
在元徽思索间,象君忽然开口:“对了,司马吴益之方才偷偷地去了趟天宝钱庄,难道金木兰他们与官府还有牵连?”
“此事你不用管,继续盯着便是!”闻言,元徽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元徽表情间则有些不屑,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方、吴是要将堂上之事上报了。狄仁杰现身也就罢了,吉利可汗落在其手中,这才是大问题,这可关乎其突厥外援......
那大波郡主闻讯,只怕也坐不住了吧。嘴角掠起点笑容,想象一下她起伏的胸脯,元徽眼中泛起邪光......
“少主,您怎么了?”大概是被元徽的目光吓到了,象君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收起某些yín_dàng的心思,元徽恢复了正经,沉声对其吩咐道:“你们要小心,狄公来幽州了,最近,不要有大动作,以免引起注意!”
“这......”
“怎么了?”
“少主,您不是应承下金木兰刺杀狄仁杰嘛?”象君眼中透着好奇。
“我可没说,什么时候刺狄!”元徽随口一句。
“你退下吧!”元徽下了逐客令。
话音方落,突然自北边传来一阵喊杀声,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象君神色大变,略带慌张,元徽倒稳得住。
“你先躲在此房中!”吩咐一声,元徽当即出门。
廊道间,云姑还望着风,别院中,原本有些疲惫亲兵,也都一震。
刺史府就在北城,距离北关城门并不远,喊杀声十分清晰传来,惊起一阵波澜。对云姑使了一个眼色,元徽立刻朝狄仁杰宿处急步走去。
老年人,睡眠本就浅,北边偌大的动静,也在第一时间将狄胖胖从梦中惊醒。和衣而起,打开房门,便见着元徽穿着便衣,手里提着刀,正训着守卫的亲兵:“都给我打起精神,严密戒备!”
“元徽,出了什么事?”见状,狄仁杰出声问道。
近前,元徽行了个礼,摇头道:“不知,末将也是在睡梦中被惊醒,听这动静,好像有人在攻打北门!”
闻言,狄仁杰立刻皱了皱眉。元徽心中也满是疑惑,他不信,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什么势力敢攻打蓟城!也没有任何理由!
“大人!”虎敬晖就在旁边的屋子,着衣而来,神色间带着点焦急:“您没事吧!”
“无事!”狄仁杰摆摆手。
“北门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