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公主正试穿着母后为她准备的喜袍,宫女神色慌张的进来告诉她斐俊毁婚了,且皇帝已同意他的毁婚时,她去央求父皇一定要让她嫁入斐家,去求母后帮她想办法,可没有用,回殿后,她狠狠的将喜袍用剪刀撕裂,将自己关在殿寝内一天一夜。
她诅咒着斐俊,诅咒着斐家人不得好死,诅咒着欧阳岚被男人抛弃,千刀万剐而死,然而,她的诅咒没有一样灵验的。
把自己关在屋里久了,神情渐渐的有些恍惚,她知道父皇和母亲经常来看她,跟她说说话,但她不想听,甚至于不想看到他们,如果不是父皇同意了毁婚,她现在就会是斐俊的妻子,生儿育女,如果不是那个韩华救了欧阳岚,这个敢跟她抢斐俊的贱女人早已被人蹂躏而死。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某一天她一直关闭着的寝殿门突然打开,无数的宫女手里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她们强硬的逼着她沐浴,让她穿上大红的衣裳。
“喜服?”
平成喃喃着,她的意识是恍惚的,直到她被宫女押到了一张铜镜前打扮,她茫然的双眼在看到镜中半数青丝已然发白时尖声大叫起来。
周围服侍的宫女被她这么声大叫吓了一跳。
“你是谁?
你是谁?”
平成突然拿起梳妆桌上的一头极为尖锐的簪子指着铜镜中的女子惊声疯喊。
“平成公主,快放下簪子,别伤了自己。”
宫女急道。
“你是谁,你是谁?”
平成公主根本就没有听到周围的声音,睁大眼晴惊恐的望着铜镜中的女子,手中的簪子狠狠划在铜镜上。
“她就是您,是您平成公主啊。”
宫女道。
平成愣了下,突然平静了下来:“她是我?
是平成公主?”
接而眼神涣散又疯狂起来:“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这么老,我不会这么老的。
我现在几岁?
我现在几岁?”
“您现在二十八了。”
“二十八?”
平成公主愣住,她明明才十六岁啊,为什么突然间二十八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宫女们见平成公主又要疯起来,上前就想把她制住,哪想平成公主的力气大的吓人,手中的簪子又让她们不敢靠近,这僵持间竟让她抓过了一名宫女。
“我明明才十六岁,怎么可能是二十八岁。
你说,我是不是才十六岁?”
抵在脖子上的簪子随时会要了她的小命,宫女吓得不敢动弹:“公,公主十二年前被,被斐家人拒,拒婚,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这一关就是十二年。”
“斐家?”
平成公主放了宫女,一手抚上胸口,怎么提起斐家的时候,心突然这么痛呢?
宫女们见有机可乘,上前就抓住平成公主,这回她们绑了她的手脚,让她坐在了梳妆台前。
不过平成公主没有挣扎,而是任她们拿捏,她想着斐家两个家:“斐?
斐?”
记忆突然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奔腾而来,斐俊,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毁婚,使她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平成公主眼中的茫然被怨恨所取代,不过没有让她怨恨太久,当她看清铜镜中的自己竟然穿上了喜服,打扮得跟新娘子似的时候厉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公主,皇上已经下旨将公主送去图赫族和亲。”
“什么?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平成公主站起来就要去找父皇,只是双脚被绑,一站起来就跌倒:“放开我,我要去找父皇。”
“皇上说了,和亲的撵车已在殿外候着,平成公主不用前去谢恩,来人,将喜帕给公主盖上抬进撵轿里。”
宫女冰冷的声音道。
平成公主怎么可能依她们,可才张嘴就被塞进了一块布堵住,挣扎着被送上了和亲的撵轿里。
轿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耳朵。
“那图赫族的可汗也真是奇怪,竟然求亲一个疯公主。”
“听说那可汗是给他的弟弟那博王爷求娶的疯公主,目的就是为了羞辱那博王爷。
这个那博王爷曾经和可汗抢过汗位,后来失败了,一直被囚禁在地宫。”
“平成公主真可怜。”
“她可怜什么啊,皇上皇后待她那么好,她竟然把斐家毁婚的事都恨在了皇上和皇后身上,出言不逊,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
自作孽不可活。”
撵轿内的平成公主听到这些话挣扎着唔唔出声,她是怨恨过父皇母后,可她从没有出言不逊,父皇母后是这个世上待她最好的人,她怎么可能出言不逊。
“这疯女人真吵啊。”
“你别这么说,她好歹是公主。”
“也就你还把她当作公主,皇上和皇后要真心还疼爱她,也不会图赫族一来求亲就同意了。”
“公主可怜,迷迷糊糊的过了十年,年华已逝,咱们又何必再用言语去伤害她。”
平成公主继续挣扎着,反绑着的双手摩擦太过磨破了皮变得血肉模糊,但她未觉疼痛,她要见父皇,她要见母后。
不一会,宫女走上了撵轿,平成公主大喜,没想那宫女拿出她嘴里的皮条后直接丢进来几颗药丸子。
“吵死了,这几颗药丸能让你乖乖睡觉。”
宫女冷冷说着转身离去。
平成公主惊怒的目光一点点软了下来,沉沉睡去。
一路的颠簸。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