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智光秀提出了建议,而三郎也切实地采纳了,但这对压切长谷部的近侍工作并没有造成多少影响。
原本刀剑男士每日需要去做的事情就是“清扫安土的时间溯行军”“护卫审神者”“训练野武士”这么几种,其中只有“训练野武士”是需要刀剑男士们以能被人看见的“演练”状态出现的。而刀剑男士每日能够进行演练的是两支队伍,共计十二名刀剑男士,每次“演练”能够持续的时间是十二小时。野武士那边需要的刀剑男士自然不可能有十二名那么多。每日需要外出消灭傀儡般不断游荡的时间溯行军,刀剑男士也不需要“演练”的状态——这么综合来看,三郎对刀剑男士发布的命令,完全没有影响到刀剑男士们的日常活动。
除了压切长谷部或许要卡准时间发布“演练”的命令,在安土待命的刀剑男士们也多了一个“换班”的步骤外,这件事甚至没能在刀剑男士内部掀起什么风浪。
明智光秀在当然陪三郎赏完刀后,就和其他织田家的家臣一样再度投身于紧张的战事之中。三郎购买了不少价格昂贵的“光忠”的事最终还是被其他的家臣们知道,但因为目前并没有直接面对上杉谦信,织田家剩余的财力要应付战争也绰绰有余,因此三郎买刀的事情除了池田恒兴忍不住进谏了几句以外,没有人对此发表评论。
九月底的时候,三郎最终收到了来自柴田胜家的战报。
先前三郎就曾经与伊达家暗地里达成一致,想要先击退上杉家。但是当时织田与上杉的同盟虽说名存实亡,终究未能完全破裂,而上杉谦信在这个时代中坚守“义”之一字,或许一时之间不利于上杉家的对外扩张,实际上却令上杉家与诸多大名保持了十分和谐——不一定是指友好——的关系。相比之下,说是声名狼藉也半点不带夸张的三郎,光看名声,并没有上杉家那样能够让战国之人信赖的特质。碍于这一点,织田家并没有主动挑起战事,而是在上杉谦信将目标对准能登畠山氏的时候,出兵攘助。与伊达家达成的合意,也是围绕这一点展开的。
也是明白上杉谦信对于织田家的威胁更大,想要在上杉家未能腾出手的时候,与恰好能够在此时提供帮助的畠山氏一举将其击溃,织田家的家臣才会勉强达成了暂时放过松永久秀的一致,现将目光对向上杉那一边。
可惜的是,柴田胜家传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织田家虽然很快就出发,但是在到达能登之前,就被与上杉谦信同盟的加贺一揆堵住了去路,等到终于摆脱了那些一揆军的时候,能登大局已定——那一块地方已经尽数被上杉谦信掌握!
柴田胜家等人只能明智地选择撤退。
上杉谦信的兵法不逊于彼时的武田信玄,纵使是织田家征战多年的老臣,柴田胜家也不敢保证自己在正面对上上杉谦信的时候能够取得优势。更别说能登的地形,织田家只能算是了解,并不能称为掌握。反观上杉谦信,对能登怀有攻打的意向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在相对和缓的、送养子前去继任畠山家督的政策失败以后,不管是出兵的时机,还是攻打能登时的得心应手,都表明了他对于能登的掌握远在织田家之上。如今畠山氏已经被上杉消灭,织田家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同样熟知地形优劣的人来帮助战斗,攻打上杉也从原来出其不意的主动,变成了能被对方随时以城为据点、轻松应对的被动,就算柴田胜家拥有与上杉谦信战斗的勇气,也不代表他会让自己麾下的足轻做出无谓的牺牲。
天时难以预测,但地利无法取得已经是摆在眼前的现实。即使上杉谦信不一定能在能登迅速把控一切,但素有义名的他从来就不用在收拢民心上多费心思——战火连天的时代里,农民对于故土和旧主本也没有多少眷恋。
进攻上杉谦信的计划,在与上杉正式交手之前,就已经失败了。
几乎是在决定撤退的同时,柴田胜家就飞快地向安土传信。没有刀剑男士神奇的“远征”,也未曾见过“远征”的织田老臣靠的是麾下的斥候与暗探。他毕竟在织田家经营多年,对于军事兵法都得心应手,这些信件只隔了短短数天就到了三郎手中,这种传递消息的速度,在这个时代也能够称得上是“飞速”了。
“——所以说。”在收到信件的当日,三郎就晃着信纸,在诸多家臣的瞩目下苦恼地说道,“只能换松永先生攻打了。”
他这样清晰的认知,倒是让在场的几名家臣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喜色或是放松的神色——介于三郎一直以来对于松永久秀的优待,他们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了。
“殿下终于想通了吗!”其他家臣还多少有些矜持,池田恒兴却是完全没有掩饰脸色的愉快,主动请缨道,“您原本就不应该放任那个行为反复的家伙!这次前去攻打信贵山城,请务必让我同行!”
“这就不用了吧。总觉得你会公报私仇啊。”面对可以称得上是最早一批追随自己、与“织田信长”也有乳兄弟情分的池田恒兴,三郎一如既往的说出了以耿直到让人接受不能的话。
没有等池田恒兴表示忠心,他的目光就率先移向了在场的其他人。在扫视了一圈后,织田家的前家督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以严肃地口气说道:
“……糟糕,松永先生太会拉仇恨了。总觉得在这里选人过去攻打信贵山城,最终会把松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