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动行光之前的刀剑男士们,在看到三郎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开过脑洞——哪怕是对时之政府的记忆都不甚清晰,但只要记得自己的使命(维护历史),就会明白,历史上的“织田信长”是绝不可能被时之政府选为审神者的。唯有的几个例外,也不是没有对这种局面表达过疑惑。
只有不动行光。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被召唤于世的使命,但在看到三郎的第一眼,他就完全的抛到了脑后,笃定眼前的男人就是曾经将他放在膝盖边边拍边唱的“织田信长”。不动行光原本因为酒醉而迷蒙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脸上的红晕因为激动而更盛,手中原本握着的甘酒直接被他扔到了一边,随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跪坐在了三郎面前,急切地说道:“是信长公吧?一定是信长公吧!”
因为审神者与“织田信长”相同的长相给他的冲击太大,他不知是太过惊喜还是太过忐忑,眼角竟然而隐隐泛出一层水光,长短乱翘的马尾也被他胡乱撩到脑后,在做完这样粗鲁的动作后他的手指又下意识地搭在了顺直的长发上,在主人仍旧心神不定的时候也努力将形象变得更好看一点。
他的目光自出现起就没有离开过三郎,连近在咫尺的明智光秀都被他完全忽略了,自我介绍也是完全没有说。他就这样看着三郎,既期盼又恐惧地等待着审神者的回答。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他面前的审神者在诧异的扬了扬眉后,干脆地回答道:“嗯,就是我唷。”
这一刻,不动行光脸上还有的忐忑尽数消散,留下的只有纯粹的欢喜。他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不自觉地朝三郎更靠近,身躯几乎是趴伏在地上,只抬着头看着自己曾经的持有者,就像要回到他还是短刀时被“织田信长”放在膝头称颂的位置——只是因为他已经从一振短刀变成了有人类外貌的付丧神,去对一个外表年龄相差不大的男性做出这样看起来和撒娇没有区别的动作,实在是有些滑稽。
他出现时带着颓丧和醉酒红晕的脸变得神采飞扬,与他外表呈现的年龄搭配起来再合适不过,看上去充满了少年的青春意气。他像是与三郎无比熟悉,即使三郎本人因为他这样自发的依赖动作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也满怀欣喜,对着三郎絮絮叨叨起来。
“信长公还记得我吗!啊,这个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我是不动行光!是您最喜欢的刀!就是被您放在膝盖上,唱着‘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五郎左御坐后者’的不动行光!我、我没想到还能和您相遇——信长公是如何到时之政府?是本能寺之变后……没有死,来当审神者了吗?”
大概是觉得这种的猜想最为合理,不动行光几乎要原地跳起来欢呼了。
“没错,历史上,历史上也没有说看见了您的尸体,会来当审神者完全没有问题!要不是可恶的光秀——啧,现在说这种也没有意义……总之,能再度出现在您身边,真的太好了!您身边的不动行光是我,也真的太好了!!”
他睁大了仍然带着水光的眼睛,打量着三郎的外表,很快就发现审神者看上去过得十分不错,连衣装都是“织田信长”喜好的颜色和质地。
大概是联想到了什么,他充满喜悦的眼神终于稍稍收敛了几乎具现化的欢欣,看上去可靠了不少,但发自内心的愉快还是轻易的就能被任何一个人感觉到。
他对着三郎郑重地保证道。
“对不起,我没有在那个时候保护好您。但是,幸好我还能再见到您,还能有再一次的机会……连同兰丸的份,我一定、一定、一定会,保护好您!”
“能为您而战斗……就算、如您时常所唱的那样,终有陨灭的一日,只要是为了您,我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只是很可惜,比起不动行光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上苍的欣喜与之后郑重其事的发言,被如此关照的三郎露出了困惑难耐的表情。
“——所以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一边这样说着,三郎还一边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抵在不动行光的额头上,免得他持续往自己膝头靠近。
“虽然听你这样这样说感觉很感动——但是被男孩子亲近和说这种话,我完全高兴不起来。”
“信长公?!”
“而且还又说兰丸又说本能寺的——你说的话好奇怪啊。”
还没来得及和信长公增进感情、就被下了如此评语的不动行光:“……”
新出现的刀剑付丧神有点小受伤,但是在他心心念念的信长公面前,这点小小的创伤并没有将他打击到再起不能。
他有些惊愕的看着三郎,俊秀的脸和视野都被三郎的手掌挡住了一部分,却不妨碍他露出来急切的、像是小孩子向大人证明自己一样的表情:“我是不动行光啊……就是被您送给兰丸的、那一把[不动行光]!而且本能寺,您、您不是经历过本能寺才……没有葬身火海,被时之政府接到这里的吗?”
“我是没有听课啦,不过信长在本能寺死去这件事我还是有点印象的。”三郎如此说道,“时间也不知道在哪一年——总的来说,应该是在我取得天下后?这就有点难办了。”
不动行光更惊愕了。
他大脑中一片混乱,下意识的捉住三郎的手,感觉到对方的手腕温温热热,脉搏也十分有力,心里才渐渐安定。
他这时才有空余去深入地思考三郎之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