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鹤丸国永的话,压切长谷部选择一脸冷漠。
上次鹤丸国永毫无预兆的就在明智光秀面前搞了个事,可以算是将刀剑男士们的最大秘密和盘托出(明智光秀依旧没转过这个弯来),碍于之后连串的历史事件,压切长谷部不得不暂时放了鹤丸国永一马,专心观察之后一系列局势,防备时间溯行军的突然出现。
所幸原本这些历史事件就是难以改变的——或者说想要改变就必然要付出相当数量的兵力,到时候肯定会引出检非违使,这对时间溯行军而言同样不算一件好事。因此,从三方原合战至今,时间溯行军都一直按兵不动。
然而这种好事不代表压切长谷部会遗忘鹤丸国永之前的搞事——哪怕鹤丸国永机智的选择了暂时避开不见面,在再度见到的时候,压切长谷部能第一时间回忆起来的还是他十分大胆的发言。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自觉眼神锐利地扫了鹤丸国永一眼,在触及自白发太刀翻窗爬出后就变成夹在两人中间、一脸迷茫的五虎退,压切长谷部的口气还是略微温和了一些,“无论怎么想,织田家的忍者也不可能去见上杉谦信。而且外界也多少探知了‘南蛮忍者’的一些长相,退的外表太出众了。”
“但就和退说的一样,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上杉谦信和织田家翻脸,就真的是没有见到旧主的可能了吧?”
“——所以我才说,现在他已经是审神者的‘刀剑’了。”
事实上完全能够理解五虎退小小的愿望和心情,但是压切长谷部仍然坚持道。
“我们会滞留在这个时代的原因虽然还不清楚,但是‘历史中存在的本体’和‘现在的我们’不可以混为一谈。历史造就了我们的存在,但是我们的意义也只有为审神者尽忠。”
“咦,嘴上这么说,看到审神者是信长公的时候,长谷部不也很高兴吗?”
“这和我说的话又不矛盾!”
总觉得鹤丸国永的反问里满满的不怀好意,已经看穿了性格活泼的平安时期太刀心里不安定的种子,压切长谷部不由得蹙起了眉。
“不管怎样,无论是身份还是现在的时机,都太过敏感。我不同意退去见上杉谦信。”
“所以我才说,要对退有信心啦。”
完全没有将压切长谷部态度坚定的拒绝放在心上,鹤丸国永还颇有闲心地摸了摸五虎退又细又软的头发。在后者茫然地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两双金色的眼睛对视,不过一会儿太刀就得出了结论。
“咦,这么一看和我的眼睛完全不一样啊。那这里人说的父子相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压切长谷部:“……所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别这么严肃。”只是和五虎退互相看了两眼,鹤丸国永就移开了放在五虎退头上的手,改为搭在短刀少年的肩膀上,将他往压切长谷部的方向略推了推,“你话里的意思,无论是我还是退都是明白的——简而言之,就是‘刀剑’时期的我们经历的一切,都不应该影响现在的我们吧?全心全意为审神者服务一类的。”
压切长谷部下意识地看向五虎退。在发现五虎退仍然稚嫩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他这种意思被直白的揭示出来而露出负面的表情,也就悄悄送了一口气,不再因为五虎退内向的性格给予言语上的诸多照顾,干脆地承认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就算审神者不是信长公,你也会这样做咯?”
“那是——理所当然的。”
内心并没有因为鹤丸国永的问话而动摇,但是压切长谷部在回答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表露给鹤丸国永以及五虎退的也就是坚定而不容置疑的模样。
“时之政府让刀剑有了成‘人’的可能,但真正给予刀剑形体以及容身之处的还是审神者。不可否认,‘织田信长’对我的影响很深,就连陪伴我至今的名字也是由他取下的——但是,我作为‘压切长谷部’的生涯里并非只侍奉过织田信长这一位。”
他站在两位刀剑男士面前,笃定地说道:“若是主命,无论是何等命令,我都会达成。无论眼前是何物,都会为主上斩断。”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但是历任主人还是有不同’来应应景呢?”对于如此有觉悟的打刀,鹤丸国永轻松的表情里略多了一些无可奈何和好奇,不过他并不是会被轻易转移掉重点的人,也就依旧态度悠然地说道,“既然是这样想的话,那就更不用担心退了。怎么说呢——能幸运的追随曾经的主人,在这个本丸里毕竟还是少数。想要去见一见原本的主人,并不意味着就要放弃现在的信长公啊。”
白发的太刀眨起眼的时候显得十分俏皮,唯独眼底深处,才有一点经历过多年岁月的痕迹。
“所以才说要对退有信心。不管怎么样,退都不会一去就跟着谦信公跑了,对吧?”
突然被两人注视的五虎退还没有完全领会他们话中的意思。他本来就是性格内向腼腆的刀剑男士,心智也比起少年来更接近孩童。因此,哪怕没有完全理解鹤丸国永和压切长谷部争执的焦点在那里,在被问到的时候,他还是乖顺的连忙点头,带着一种十分天真的心态回答道。
“嗯!我,我只是想之后就要敌对了……我只是去看一看谦信公,会很快回来的!”
这样虚软的保证并没有让压切长谷部